第十六章 新的开始

在和老者聊完了灵师的其他事情（比如如何修炼、到哪里可以找到灵种之类的）后，古晓寒很快就在有关人员的指引下注册了灵师的身份，并领了这个月的津贴。

        此时，他正拉着楚然走在吴国这条宽阔的大街上。

        自己现在是灵师了，每月可以领到钱，自己又可以打工，吃穿现在肯定是不用愁了，等挣到足够的钱，还能去找医生给楚然治疗眼睛。想到这些古晓寒很是高兴。

        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吧，古晓寒在心里想道。当然，成为一名强大的灵师然后如何如何那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毕竟像说书先生口中那种天赋绝然，一路机遇，到最后站在世界顶峰的事情看起来和自己是完全不搭边的。

        活着就挺好，要是能舒服地活着就更好。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楚然，只见楚然也正笑着，笑得很灿烂很单纯，那张脸就像自己曾在山间无数次见到过的白兰玉花，一瞬间古晓寒不禁有些呆了。

        好在是只是一瞬，古晓寒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他问道，“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楚然没有回答，依旧笑着。

        “不说算了，走，去租个房子。”  

            ————

        平淡无奇的时候，时间总是飞快的流逝着。有时候当人们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时，总是会忍不住问，时间都去哪了？

        一晃，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天悄然而至。  

        在这两年多里，古晓寒忙于挣钱，他也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身为灵师的好处——精力比常人要强了不知多少——他可以同时打三份工，上午去拉货跑腿，下午去铁匠铺打铁，到了晚上还能去饭馆给别人刷盘子洗碗。这样一天忙下来，也没见得有什么腰酸背痛的。

        至于灵力修为，他的长进倒是不大，只是到了灵士十级的水平，而且也还是最近三四个月才达到的。可见，灵力天赋确实对一个灵师的修炼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古晓寒一门心思打工不刻苦修炼的因素。此外，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古晓寒通过买识字书和请教身边识字的人已经认识了一些字。这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看到了一个比以前更加多彩的世界。这种喜悦可比什么灵师等级提升一两级要让他欢喜多了。  

        清晨，城里偏僻角落的一处民居。

        一缕阳光透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照进了屋里，射在了窗边的桌子上，反射着让人迷离的光晕。民居里面虽然十分简陋，但生活用具倒也算齐全——桌子、凳子、床、盆桶、米缸、灶台之类的一样都没少。  

        此时，在床上爬起来了一个少年，他头发略显蓬乱，不长的留海随意地附在额前，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本来略显稚嫩的脸，却如同刀削一般，英气渐生。不用说，他就是古晓寒。

        而在他的旁边，楚然还静静地睡着——因为手头并不富裕，再者两人都还小，他们并没有分床睡。古晓寒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下了床，从木桶里倒了些水到木盆里，用水洗了几把脸后，走向了灶台。  

        古晓寒这两年半来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比方说做饭，当然，只是能吃的水平，味道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说实话，他这饭倒也不难做，毕竟没什么食材，就一些青菜萝卜，偶尔能买丁点肉改善一下生活。

        虽然灵师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些钱，古晓寒自己也挣了不少，可房子租钱每个月也都是要交的，那些锅碗瓢盆凳桌床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一样不花钱呢？一来二去，剩下的钱也就够这么吃了。但，古晓寒和楚然对此都很知足——这比从前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后的生活也一定会慢慢改善的。  用吴国政府反复宣传的名词，大概就叫做“小康”吧，古晓寒想着。

        生好火，米下锅之后，古晓寒从米缸里拿了一些青菜，用菜刀切了起来。虽然他尽力控制力度以免菜刀和案板接触发出太大的响声，但那个睡在床上的人儿还是醒了。

        她摸索着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就在床边坐下了——自己也是帮不上古晓寒什么忙。  阳光渐渐移到窗前，着一身素裙的她感受着这怡人的温暖，虽然她看不到太阳，但她还是非常喜欢太阳的温度。  

        两年半过去了，古晓寒是越发地觉得楚然的模样变了，鼻梁渐渐高挺，双眉不修却胜柳叶，盈盈小口似张非张，其上点缀两瓣朱唇，已经嫣然有几分倾城之貌。

        为什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可能是以前楚然总是蓬头垢面吧，古晓寒在心里想道。不过他是高兴的，楚然长得漂亮以后也好嫁人，要是能医好了眼睛，那就更好了。可想道到这里他脑子里却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赶忙晃了晃脑袋，低头继续切着案板上的青菜。

        早饭做的慢，吃的倒是挺快的，没多时古晓寒和楚然就吃完了简易的早饭，古晓寒洗完了碗筷，坐了下来。

        他并不太急，上午照例他是要去给一些饭馆和手工厂子拉货的，这一般要到七点左右。对，就是七点，古晓寒来了吴国之后，很快就发现这里的人们用着一套不一样的计量标准。比如，他们将一天分为二十四个小时而非十二时辰。长度单位“米”倒是和齐国一样，只是这里的人又把米细分出了分米、厘米之类的。所谓入乡随俗，古晓寒很快就接纳了这套标准。

        望着坐在面前的楚然，古晓寒说道，“以前没发现你长得这么漂亮。”古晓寒想了一下，说道：“以前听那些老先生说书，长成你这样的，基本都是女主角。”

        楚然闻言随即捂着嘴笑出了声，“还女主，哪有这么惨的女主？我要是女主，那着写书的一定脑子有问题吧。”

        古晓寒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之后，古晓寒便出门准备去拉货了。一切似乎都可平常一样，但这只是似乎，今天确实和平常不一样。其实，今天是古晓寒的“生日”，也就是古晓寒户籍登记时随口胡说的日期，换句话，古晓寒今天二岁了。  

      十三岁特殊吗？答案是肯定的。在吴国，十三岁的灵师就可以在在事务委托所里接受雇佣任务了。所以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的户籍册。  

        上午古晓寒一般都会接三四桩拉货的差事，但今天他只接了两个。十点刚过，古晓寒就拉完了活。没有休息，他马不停蹄地向着任务委托所跑去，那地址他一早就打听到了。

        长期“锻炼”身体的古晓寒，身体素质非常好，他一口气跑了两条街也没怎么觉得累。忽然，路边一处拥挤的人群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放慢脚步，也凑了过去。

        “哎，我这药，那是包治百病。”铺子边，一个瘦高瘦高的摊主正滔滔不绝地说道，“为啥这么神？那是因为我二哥是药师，药师知道吧？那可是可以和灵师比肩的神奇职业，这些都是他炼的药，要不是他非要我贱卖济民，我才不会在这卖呢！”

        “说的这么神，多少钱啊？”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这位问的好，咱这药就是济民的，一瓶才3个铜币，哎，三个铜币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老板接着说道。

        “那，能治疗眼病吗？”古晓寒突然插了一句。虽然自己钱不太多，但是听摊主刚才那么一说，他还是想试上一试，万一有效呢？

        “当然没问题，能治能治。”摊主马上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古晓寒，“喝了这药，看不清的能看清，看不到的能看到啊。”

        看那摊主说的天花乱坠，古晓寒决定买上一瓶试试。可就在他伸手准备从口袋里拿铜币的时候，却猛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古晓寒回头一望，只见一个着一身深蓝色绣花长袍，头戴束发水晶冠，杏眼含光，眉若春山的青年男子正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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