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还人情
......
“官人，这些就是本店里最好的炉鼎了。”
古巷街道里，一家挂着器物用具招牌的炉器店铺里。一位青衣伙计向着站在店铺里面的白袍青年解释着什么。
只是似乎从白袍青年的神色能看出，他对所指的炉鼎并不是很满意。
果然，没过多久，白袍青年走出了店铺，朝着街道远处望去，似乎在找下一间店铺。
从天涯海阁出来的卫破初，便将面具摘了下来，摘下面具的那一刻稍微有些恍惚，其实今天出来不仅仅是为了买面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准备，那就是买一个合适的炉鼎。
之前买的那个小炉鼎品质实在是有些差劲，炼丹浪费药材不说，甚至都不敢拿它炼制一些宝贵的丹药，从小重山秘境回来之后，他明白一颗上等品级的灵丹，就能换取好多好多灵石。
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势力，买完这个面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次的灵石也消耗了一半，所以有一个合适的炉鼎去炼制丹药，是和他寻找面具同等重要的事情。
天涯海阁的东西虽多，但是关于炉鼎这一块，价格实在是太高，而且卫破初觉得里面的炉鼎也不是太令他满意，当然最主要的原因......
卫破初的神色突然暗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在躲那个女子，他之所以带上面具去见她，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并不是对那种特殊的感觉有一种刻意的排斥感，而是......
他看到了，躲在一个了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将面具摘了下来。
看到了那个女子追了出来，听到了那个女子凄厉痛心的声喊，也看到她靠在墙壁上无助的滑落下来，抱着双膝痛哭的样子。
卫破初手心轻轻攥紧，想要多停留，多看一会儿，但是还是强逼着自己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对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接触只是在很短的时间，但是她.......却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竟然.......给他留下了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
卫破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说不清楚，说不明白。
但是，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想这些，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达不到目标，自己就差不多只有两年的寿命。
他生来，或许就没有资格去考虑这些事情，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能去耽误那个女子......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这位公子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不知本小爷可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地方。”一道故作粗壮的声音响起。
卫破初转过身子来，怀中突然挤入了一个雪球般毛茸茸的小东西。再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人，卫破初嘴角忍不住一扯，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我穿得有那么好笑吗？”
魏宁儿见卫破初看到自己笑了出来，忍不住有些气愤地问道。
此时的魏宁儿一副女扮男装的打扮。
本来高高的马尾辫被她盘起来，用白色丝带束着，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净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唇色如樱，唇角勾起的时候还能隐约看见脸颊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身雪白的男装装束，巧妙的衬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身影，魏宁儿手持象牙的折扇.，这一身打扮确实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只是嘴唇上方的两撇黑长的胡子，有些出戏，好像破坏了整个意境，使得卫破初没忍住笑了出来。
本来有些萧索的心情瞬间被眼前女子的打扮给逗笑了。
卫破初见魏宁儿说话时两撇小胡子来回的上下的摆动，再配合魏宁儿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
魏宁儿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朝卫破初鞋子上踩了两下。
卫破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宁儿姑娘怎么这一身打扮？”
“哼，本姑娘那么那么漂亮，真要是随随便便打扮一下，走在大街上多危险呀，万一要是被人家拐跑了我又反抗不了。所以呢，我只能打扮成这个样子，这样就不会被那些坏人惦记了。你现在不能叫我宁儿姑娘，要叫我宁公子。”
魏宁儿将手中的羽扇打开，在胸前煽动了两下，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好，宁公子，不知宁公子找卫某人有何事？”卫破初打趣道。
魏宁儿突然停顿片刻，然后吞吞吐吐道
“没......没什么事情，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在家闲着无聊，带着银儿出来转转，看看这街上的风景，结果正好就看到了你从那个店铺走出来。”
卫破初应了一声，随后继续向着远方的街道处看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喂，你在找什么呢？说出来，本公子说不定能帮你找到，这街上的店铺我可比你熟多了。”
“嗯？”
正忙着四处打量的卫破初，闻言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站着的魏宁儿，心中一动。
“我想要买个炉鼎。“
“买炉鼎？炼丹药的那种吗？
“差不多。”
“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魏宁儿嘴角翘起，眨了眨那双秋水长眸，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
“你跟本公子来。”
卫破初看着在前面一蹦一跳的魏宁儿，不禁笑了笑跟了上去，怀里抱着的银儿犯懒，懒洋洋地躺在卫破初的怀里。
也并未有走多久，魏宁儿便在一个大大的古木色牌匾处停了下来。
牌匾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在在正中央刻了一个“魏”字，字体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显然便是书法大家所刻。
店铺装潢简朴古素，但却气势庞升。
“诺，到了，就是这家店了，里面肯定能找到你想要的。”魏宁儿小手扬了扬，说道。
卫破初抬头看着匾牌上的魏字，停了一下。
进入店铺里，扑面而来的便是一种木质发出的香味，沧桑而不腐蚀。
整个店铺显得十分的亮堂宽敞，分为两个隔层，前后通风，周围挂着各种各样的器具，挂的多是一些真正打斗时用的器具，当然还有一些桃木剑类似的精巧之物，多半是道士用来避邪或是装点门市的东西。
没有天涯海阁那种气势雄浑的样子，但是里面的货物竟然一点都不差，甚至有不少东西的品级都让卫破初眼睛亮了起来。
正两侧挂着一些用熙金、紫铜锻造的刀剑，熠熠发光，显然不是平常之物，有些全身透亮，然是通灵之物。
正中央摆放的紫香萱炉，竟然是一个聚灵阵，下面放置的是几枚一等品级的灵石！！！
这聚灵阵的用处就是来保证这店内的物品不会腐朽，而且聚灵阵的存在，让这些东西的品级会慢慢地往上磨合，甚至会小规模的晋级。
这可是等于几万枚三等品级的灵石啊，这让卫破初不禁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都说这叶家的天涯海阁富得流油，他看这魏府的店铺也不遑多让啊。
当然殿内，还有一些庞然巨、物，搁置在房屋的两旁，都是炼丹炼器类似用的大器件，仅仅从外观精致程度上来说，不知道要比卫破初刚才看的那一家店铺强上多少倍。
或许是因为处在晌午时刻，店铺里面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四处看看的人，就只有一个身着蓝衣服的伙计在招活着，当然柜台还有一个坐店的掌柜在用算盘算着账目，只是那掌柜的背后背着一把用长布包着的剑，剑柄外露，看上去颇有气势，配上那一张国字脸和长长的白胡须，倒是不像个掌柜，而是一位真有仙风道骨的剑客。
“来，给本公子把你们这店里面最好的炉鼎亮出来，本公子要挑一挑。”
魏宁儿迈步走进了店铺里，衣袖一摆，一股豪气干云的大公子的样子。
蓝衣伙计听见了魏宁儿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想要向着声音分方向迎过去，只是没走两步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脸上笑盈盈的表情也定住了，反而是呆了一会，将头拧回去看着坐在柜台上的掌柜。
掌柜也抬着头，愣愣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很快便缓过神来，从柜台起身走出来，将呆住的伙计推到一边，拢起袖子，拱起手对着魏宁儿道：“稀客稀客，我说今天怎么感觉店里气氛那么好，原来是宁儿......宁公子来到本店里，不知看上什么了，随便挑随便拿。”
掌柜话语间尽显恭敬之意，只是从脸上表情来看却像是使劲憋着笑。
卫破初抱着银儿也跟了上来。
魏宁儿看到背剑的掌柜走了过来，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便顺势说道。
“那个......那什么，带我们去你们店里面卖炉鼎的地方，本公子的朋友要买炉鼎，最好的那种。”
掌柜眼神抬起，仔细打量了一下后面的卫破初，若有所思，笑着朝魏宁儿眨了眨眼睛。
魏宁儿脸蛋突然红了起来，如火烧一般。
掌柜笑着说道：“好，好，那就麻烦宁公子带朋友随老头子我去看一下。”
说完便交代了身旁的蓝衣伙计几句，蓝衣伙计点了点头，将在柜台后面的房门给打了开了。
一行人随着掌柜迈了进去。
门后面则是一个十丈开来的房室，过道的两旁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器具，头两行便是高高低低的炉鼎，十分的壮观。
只是掌柜却没有再过道过多的停留，而是径直的走了过去，转了转最前面的龙扶手，有掩映在木藤椅后虚浮的门渐渐开启。
掌柜示意直接进去就可以。
魏宁儿没有丝毫的停留，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见了太多次，没有任何的驻足停留，直接走了进去。
卫破初对于这一排排的炉鼎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在走廊处摸摸看看，停留了很久，直到走进去的魏宁儿出来把他拽了进去。
内边隐藏的房室不小，但却只摆放了三种样式的炉鼎，炉鼎下用桃山木做成底顶，无论是从材质、体态、构造这三各方面随便挑出来一种，都不是跟店铺里展示出来的一个档次。
“不知对于面前这三种炉鼎，宁公子的朋友是否满意？”
掌柜侧了一下脸，看向卫破初。
却发现卫破初的眉毛微蹙。心里不禁泛起疑惑，这面前摆放着的三中炉鼎，已经是属于这个店铺里面最好档次的一类，在澜州其它旗号的店铺里面见都见不着。难道他是听到过什么消息，知道店铺里面还有那种炉鼎？可是......
“这几种炉鼎都挺好，但是......”卫破初话语间有些迟疑。
魏宁儿在一旁悄悄地给背剑掌柜使了使眼色。
这小子果然知道，算了算了，放在店铺里也是放着，不如就给他了算了。背剑掌柜心里忍着肉疼，伸手在面前的墙面上一拍，墙面顿时斜倾凹陷处了方丈的大块，显露出一个幽光丹青色的炉鼎，瓶口还冒着微微的雾气。
“这就是用一块完整的云青石母煅烧出来的，顶面还用石黎刻画了一套小五行阵法的炉鼎，小伙子，这个炉鼎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
掌柜转头一看，本以为能看到卫破初脸上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表情，没想到却只是看到卫破初愈发紧蹙的眉头。
“这个炉鼎当然是非常好的，但是......”
但是，但是个屁，掌柜心里涌出一团火气。
宁儿带过来的这个朋友也忒不知好歹了，老头子我把家底都兜给他看了，竟然还不满意。气得他都想要把眼前的炉鼎砸到他的头上。
魏宁儿攥了攥手心，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用不着那么好的炉鼎呀。”卫破初指了指门外，继续说道，“走廊中间摆放的那种黑釉色的就挺好的。”
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只有银儿在卫破初怀里睡累了，翻了一个身。
......
“喂，你是不是傻啊，以后我叫你卫傻子好了，都说好了你挑一个炉鼎，就当是我还你之前说好的人情。怎么放着那么好的不挑，你偏偏挑了个这个。”
魏宁儿说完叹了口气，她是真有些被气到了。
此时她已经和卫破初走出了店铺门外。
卫破初笑了笑，温声道：“宁儿姑娘的好意卫某真的心领了，只是一是卫某实在用不着那么好的炉鼎，外面放着的那一个就已经很好了，再好的话，放在我手里就有些浪费了。二是宁儿姑娘也不欠卫某人的人情。”
“怎么就不欠了，之前不是跟你说好了，只要你治好了忆雪姐姐，我魏宁儿就欠你的人情，你既然都把忆雪姐姐治好了，那我宁公子也说话算话，八十匹大马都拉不回来。”
魏宁儿摇了摇扇子，小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卫破初同样一脸正色道：“宁儿姑娘说的不对，给忆雪治病，缘是因为之前左叔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种恩情，回报本是很正常的。况且宁儿小姐不光带我去找到这么好的店铺，而且那炉鼎也没有要卫某的钱，算来算去，怎么都应该是卫某欠宁儿姑娘的人情，宁儿姑娘又何时欠卫某的人情？”
魏宁儿看着卫破初一脸正经的样子，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半真半假道：“按照你这个说法，那就是你欠我的喽，那.....你说，你该怎么还我的人情呢？”
“宁儿姑娘像让卫某如何去还？”
“当然是教我医术啦。”
卫破初眼神有些复杂，“宁儿姑娘为何如此想学医术？”
“理由有很多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喜欢呀，以前有跟家里的医师学了一些，可是我感觉那医师的水平并不高，就只学了一些皮毛。”
魏宁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喂，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能不能教我医术啊？”
“教宁儿姑娘医术不是不可以，只是卫某最近一段时间有些东西要准备，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
卫破初买炉鼎自然不是用来摆放着看的，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弄清楚，更何况当务之急是要提升自己的修为和实力，不知为何，除了本来的重任，他总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危机在埋伏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只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去面对未知的东西。
魏宁儿小脸一垮，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宁儿姑娘可以先去卫某那里，我有两本带着的医学古书，可以先翻看一段时间，等看完以后，若是宁儿姑娘还是想学，我再教宁儿姑娘也不迟。”卫破初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妥协地说道。
“啊，这么说，你同意教我医术啦？太好了，太好了，那我是不是以后要叫你师傅呀。我听别人说拜师学艺的话，要给师傅磕三个响头呢。那师傅，我就在这里吗？会不会太随便啦。”
魏宁儿兴奋地都快要蹦起来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卫破初。
“不用不用，磕头就不用了，也不用叫我师傅......”
“不行，我就叫，师傅师傅师傅。那师傅，徒弟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得奖励小徒弟一下。”
“你想要什么奖励？”卫破初无奈道，对于面前这个古灵精怪又可爱善良的女子，他还是拒绝不起来。
魏宁儿歪着小脑袋，调皮道：“比如说，请徒弟到酒楼吃一顿好的？我听说望春楼的小桂鱼很好吃，一直没有机会去尝一尝，正好逛了一上午也饿了，那师傅带你的小徒弟去吃一顿怎么样？”
卫破初满脸笑意，温声道：“收了个那么好的徒弟，做师傅得肯定要表示一番。”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银儿还是我来报吧，就不劳累师傅了。”
说完，魏宁儿便笑嘻嘻地从卫破初手里面将熟睡中的银儿接了过来。银儿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只是似乎闻到了是魏宁儿身上的气息，便继续犯懒，趴在怀里面睡了起来。
卫破初摇头笑了笑，然后便跟着一蹦一跳的雯小艺走了，他不知道的是，远处有一个女子，在看着他......
看到卫破初身旁的女子，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是丢失了呼吸的蝴蝶一般。
......
望春楼
与望湖楼、西蜀楼、绿屏楼并称为近侍省四大名楼。
望春楼迎春吃饭，望湖楼听书观景，西蜀楼谈商言系，绿屏楼花枝招展。
各个楼单单从提供的内容来说，除了绿屏楼，其它三座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地方，无非是观景、吃饭、谈事的地方，只不过偏重有所不同，如果单纯从吃饭来说的话，望春楼却是要胜过其他地方一筹。
只是眼下的望春楼，近些时候楼下迎客处却多了一些身穿褴褛破衣的人群，多是一些无力或没有工作的乞讨之人。
以往的望春楼下，要说这些乞讨之人，自然也是不少，只是近些年来从未像过最近那么之多，以往也就三三两两，除了常驻之客，往往都被望春楼下的伙计给驱散开来。只是眼下的乞丐一波接着一波，老少皆有，上至满头白发，不得已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出来乞讨。下至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被妇人抱着出来。甚至有的拖家带口全家人一起在这里乞讨。
人潮涌动，遍地都是人挤人。
到处都是唉声叹气和小孩子的哭闹声，又或者是蜂拥而至的讨钱之声。
望春楼也不得已在门口安排了两个护卫，将聚在门口的乞丐给驱散开来。
只是这样一来，不能在门口乞讨，便沿着去往望春楼的街道依次排开，来往的路拥挤不堪，平常两个马车能并排而过的路段，此刻挤个人都十分的困难。有些脾气暴躁的富家子弟受够了着人挤人之势，便让身旁的护卫清出一条路来，只是这开出来的路没有多会便又被人群所淹没。面对如此众多的乞讨之人官府做的一些措施也像这路一样，只是治标不治本，管不了，到后来便根本不去管了。
魏宁儿一行人也混在这人群中，路确实不好走，只是卫破初却将魏宁儿护了个周全，在人群中穿行而过，后来有个官府子弟开出来一条路，卫破初便顺着后面紧跟而过，这一路上，魏宁儿却是将身上的碎银子连同卫破初身上的，一同给了出去，本来一路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给卫破初介绍望春楼的美食和一些好玩的，只是当看到这一推又一堆的乞讨之人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小脸挎着，也没再和卫破初说话。
卫破初也沉默不语，他感觉最近的西州府有些问题，或者说......不太平，街上多了很多乞丐不说，这望春楼的旁边竟然会有那么多拖家带口的行乞之人。不过他暂时没有多想，只是将身后的魏宁儿护好，只是他却不经意间瞟到了一个人影，楞了一下。
那道身影显然也看到了卫破初，只是却突然低下了头，混入了潮涌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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