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场子丢了找场子
九师姐愣神的功夫，大哥崛摇摇晃晃绕到段姑娘面前，握住段姑娘的手，深情款款对视。
段姑娘大概是被感动到了，只微微后倾，并无剧烈反抗。
“像，太像了，靠近更像。”大哥崛喃喃自语，眼眶红红的，“我娘教我，做人要大方，付出是一种享受，会快乐的。”
“大哥说的不错。”有人捧场道，“我老家的婶子嫂子也是这般说的，我还去过她们家蹭饭，发现都夫妻和睦、家庭和乐，只除了一户。”
“说起来寒碜，那户的媳妇不安分，清高，眼睛长头顶上，天天动手打人，还嫌夫婿丑陋，直接跑了，把人家好好的家给搅和的，真是作孽哦。”
旁边的人：“把兄弟所言甚是，这找媳妇不能找清高的，否则一家子要被搅和散。”
提起老家老娘，可谓触动思念的心弦，原本安静听八卦的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哭声啜泣声不绝于耳。
小九愁得用竹笛搔首，被人砸场子就算了，还不能砸回来——思乡思亲是人之常情，她若强行打断，恐怕引起众愤怨怼，这不是小九想要的，她若真干，大师姐回头准大义灭亲劈了她不可。
小九戳自己脑袋瓜子戳了半晌也想不出好办法，打算鸣金收兵就此放弃。
她转向事件的根源——段姑娘。
最后一问：“小段你这是决定跟这位，唔，跟这位大哥愉快地在一起了？”
段姑娘还没来得及答话，大哥崛先是激动地左右看看，眼睛发亮。
小弟们立即欢呼吆喝：“在一起，在一起！”
“大嫂快答应了吧。”
“过这村没这店，别错过对你好的人。”
“……”
段姑娘似乎才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挣脱开握着的手，拼命摇头：“不，不，不……”
“积极否认等于承认，姑娘们都这样，其实就是害羞了。”
“恭喜大哥大嫂。”
“恭喜，耶——”
小九捏了捏耳垂，没眼看一群玩“你拍一我拍一”游戏的群魔乱舞，她有一瞬间的怀疑，怀疑这些人玩“拉郎配“成功过太多次，熟练到有恃无恐了。
小九视线落在祁怀及身上，那厮重新挂上浅浅笑容，旁边随从安静垂手恭立，有种无为而治、遗世而独立的隔绝感。
“小九。”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肩膀上一沉。
小九回身，仰头。
“小十？就你一个？”
“嗯，就我一个。”沐久戳她的小酒窝。
“你怎么才来？”小九挡开她的手，护住被戳的地方。
声音有些挫败：“小十对不起，对面道行太高，我打不过，还被抢走场子。”
沐久：“没事，场子还在呢，看我的。”
沐久摘下草环，不紧不慢解开。
啪——
远程攻击，绕开所有挡在中间的人直接命中目标。
“谁？！”
“哪个熊心豹子胆敢打你把爷？”把门跳脚，双手抱头。
他头发由于被击中而零散，甚至断了一截，七零八落在空中飘荡。
等他看清楚沐久时，脸上神色复杂——四分畏惧，三分不服，外加两分的蔑视，和一分的不明的垂涎。
他在万众瞩目下阔步走向沐久，贪婪地上下打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刀二郎的逃跑媳妇，一年不见，出落的愈发大方了。”
沐久没理他，手里草鞭一圈一圈编织成环，眼睛则始终盯着姓祁的那边。
瞧瞧，场子这不就回来了。
把门被无视地彻底，闷闷不乐想找弟兄来帮忙，但看见沐久手里的玩意又害怕，只得逞口舌之便。
“你完了，此处不得切磋不得动武的，你完了，等着挨棍棒吧你。”
“不过……”他舔舔唇舌，“看你这么漂亮，态度诚恳跟把爷我好好道个歉，把爷也许心一软，就帮你求情，揭过算了。”
小九讨厌这人，上前一步把沐久庇护在身后，恶狠狠威胁：“你谁呀？收起那对招子，否则本姑娘不介意替你挖了。”
祁怀及的随从这时候站出来说道：“九师姐莫要吓唬小辈，您这样会让大师姐难做的。”
明里在劝，暗里则在说大师姐肯定会包庇护短，就像四师兄到处揍人也没事一样。
区别对待，其实很多人都不满，但奈何掌门一脉后台硬，打不过能怎么办？
藏心里呗。
但如今代表副掌门一脉的祁怀及……的随从发话，四舍五入等于祁怀及发话，嘿，这就不同了，有实权的副掌门一脉与无实权的掌门一脉争锋相对，人们习惯于在自己打不过的情况下作壁上观，并且站队。
小九想回怼，但又怕自己的话造成什么影响，她看向沐久想征询意见。
沐久摇摇头，让不要动。
刚才她草鞭一声响，响得老远都能听见，算算时间，六院的仲堂仲棠差不多该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来了，来了四个，除却下院下苑其他的都来了，六个来四个，阵仗还蛮大，这是沐久没想到的，她意味深长看姓祁的一眼。
“九师姐，十师姐。”
“祁师兄。”
四人抱拳施礼，然后各自熟练地把在场围观弟子分门别类整顿好——
蓝衣的一伙，绿袍的一伙，男的一边，女的一边，愣是摆出个八卦阵。
再然后才开始询问怎么回事。
“受害者”把门得意洋洋冲沐久挑衅一眼，仿佛在说你还不快来求小爷饶命，小爷把你供出来你就死定了。
沐久懒得看他，任由他恼羞成怒在那添油加醋。
她就死死盯着姓祁的，试图在他身上感受灵核的气息，可惜，嗅不到。
“……十师姐，想请问，这位说的属实否？”有个仲堂前来确认。
沐久认识他，在跟着六师兄的时候她跟这人打过交道，很板正死心眼的一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要走东边绝对不去南边的一人。
沐久轻轻一点头，没打算隐瞒：“是我打的不错。”
仲堂：“故意的？或是失手？”
听他走流程的询问，沐久这才把目光从祁怀及身上收回，看向他，混不在意道：“故意的，我打的就是他。”
语气太狂，以至于有人怨声载道，控诉凭什么，凭什么公然随便打人，还有没有法理了？
其中把门喊得最响。
小九担心地扯扯沐久衣角，眉头皱着似乎在努力想办法把黑的说成白的。
询问的仲堂也愣了愣，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沐久刚才看过的方向，但很快收敛。
“那想请问，十师姐为何就打他不打别个，是有什么仇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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