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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反对包办的婚姻


当于莲客向王盛烈谈到郭大姐生活发生变故,身陷困境时,王盛烈心里好像是踢倒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Www.Qb⑸.c0М\\

        尤其听说到郭大姐新生下来的小四春雨,因为困难养活不起,产生给人的念头,更让人心酸。虽说给的人家是她的亲妹妹,但是作为母亲,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至于到了,想把孩子舍出去的地步!

        当然这事,在三个孩子们的反对下……另外大姐也不是那么舍得,最终没给成。

        之后,又听说春雨由于营养不良,身体多病,几次挣扎在死亡线上……

        那孩子临危就剩一口气时,郭大姐是那么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凄凄惨惨戚戚的情景,让盛烈几次鼻子酸酸的,如果不是莲客在场,他肯定落泪痛哭。

        盛烈心里很不好受,他在听大姐不幸遭遇的同时也在为大姐暗暗叫苦。

        “大姐!我的好大姐!你的命运怎么会如此多舛……”

        叫苦的同时,盛烈也不禁想起认识大姐时的往事。

        他第一次见到郭大姐是在抚顺城车站。

        那是他们全家搬到抚顺城时,在车站前焦急等候前来接他们的人,那个接洽人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到。

        那天让他记忆深刻!

        那是在一个深秋季节,是霜降后的某一天。那一天说是要搬家,说是全家要搬到城里去住,孩子们别提有多高兴!屋里屋外跑来跑去。

        上午出门时,天气还是好好的,南风习习,和煦扑面,还以为是个小阳春。可是中午就变了天,冷飕飕的北风陡然刮起来了,那生冷如刀的西北风在树尖柳头凄厉的尖啸!乌云气势汹汹拥来,像发黑旧棉絮一样,层层叠叠铺满了天空,天地间一时灰暗了许多!风劲云厚,其情景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小孩子们只管高高兴兴玩,没介意穿多穿少,大人忙的也忽略了,他们穿的不多就上路了。

        谁知半路上老天爷脸突然阴沉下来,一下子变得冷酷异常,让人不寒而栗,再想加点衣服,已是不可能!因为所有的衣物都随着行李打包走了,干着急没办法!

        经历半天的跋涉,总算到了小站,坐进闷罐车,这才好了点,但是一路咣当咣当的也很受罪。

        好不容易到了抚顺城车站,他们正要想在车站里歇歇脚,喘口气,暖和暖和时,却不料来了一个横行霸道的日本恶少,硬是从车站里把他们撵了出来,说是不准在车站里等人,其实是不准中国人在车站里等人!

        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一个日本小孩竟是这么嚣张!这么横行霸道!可见那时中国人该有多么悲哀!

        盛烈一家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初到城市,光是惊奇了,眼睛不够用,什么都不懂,在那小孩驱使下,只好规规矩矩出来。

        因为是在等人,他们一家人也不敢远走,只得委屈的躲在车站的屋檐下,东张西望……

        盛烈记得当时正是冷风斜雨黄昏后,冷森森的雨点打在小脸上,冰的一个个小脸蛋都有点麻木了,那透骨的冷风打在身上,不禁打一个寒噤!让他们抱肩缩成一团。

        因为屋檐小,上面不时有雨点淋在他们身上,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时间长了,后背肩膀处就全湿透了。

        西北风肆虐,刮个不停,越来越骤!越来越洌!冷雨下个不休,下的人心已凉透!放眼周围……风雨交织早把天地万物弄的冷冰冰的!水淋淋的,看哪都让人心寒。

        盛祚盛烈盛藩他们几个孩子,早已冻的缩脖带端腔,上牙直打下牙!没办法,他们只能紧紧挤在一块,用身体互相取暖。

        冷风还在刮,冰雨还在下!可怜他们那湿透的衣服已贴到身上,已失去抵御寒风的作用,风一过真是透心的冷,冷的他们,时不时的就是一哆嗦!

        尽管如此也还得等,不等一家人上哪去!连落脚之地都无着,风雨中去流浪那更糟!没办法!等吧!只盼接他们的那个人早点来

        就在他们冷的快挺不住的时候,郭大姐出现了,她留有短发,穿的也不多,月白色上衣,青裙,背着一管箫!飒爽英姿,匆匆忙忙走过来……

        灰暗暮色中的大姐,让盛烈眼前一亮,“啊!太美了!”

        大姐的出现让盛烈为之一振。

        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他能让人暂时忘掉一切,去欣赏!去在意!

        更何况盛烈有这个天赋……善于捕捉世间美好的东西。

        盛烈惊讶之余,未免多看几眼,更让盛烈想不到的这女子,走近时,竟和他父亲搭起话来!他们竟然认识!

        年少的盛烈只管傻笑的看着她和父亲在对话,大姐发现了他,当大姐知道他爱画画时,还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鼓励了他几句……他感到兴奋不已,说不出的温暖。

        郭大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虽然是一次普通的会面,带来的仅是几句关怀和问候,但是这次却给盛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印象。

        第二次见到郭大姐是在古玩店里,那也是一次巧遇,大姐以她的大度,慷慨,睿智……帮助了店主,化解困境,走出窘境,这让盛烈很钦佩。当然也帮了他,倾囊相助不说,还赠送给他——也是他最想得到的梦寐以求的《芥子园谱》,《书道大全》。礼物固然好,情意更深刻!让他感动,铭刻在心,永世不忘!

        第三次是在画展上,盛烈见自己的画遭到冷遇时,他真是有点闷闷不乐,心灰意冷,甚至想偷偷离开画展,从此想告别画坛。是郭大姐的及时出现,是郭大姐的引领带动,才引起学生,记者,教授专家的关注,并收到了好的效果!得到了承认,得到了公正的评价!这不仅鼓舞了他,也让他又恢复了画画的自信!

        盛烈是很重感情的人,他从心里往外喜欢敬重这个大姐姐!在他的印象中郭大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是胜似亲姐姐,只要想到她,惑者有她站在一旁,他就感到很温暖,很愉快,浑身就充满力量!

        可是让盛烈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大姐,竟然会祸从天降,生活顿时陷入沉渊!

        盛烈有些坐不住了,人们常说:“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盛烈想,如今大姐有难,我能视而不见,听之不管?我得帮她呀!大姐可是不遗余力帮助过我!……可是我还是个穷学生,身还在日本,远隔千里……我怎么帮她呀?拿什么帮她呀?

        他想到自己还有点奖学金攒起来没舍得花,虽说少了点,有点杯水车薪,但是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呀!千里送鹅毛,礼轻人义重!不管怎么样,也能温暖温暖大姐冰凉的心!

        想到这他决计请假,搭车回东北去看郭大姐。

        可是他刚走到拉门,手接触拉门那一瞬,又停下了。

        刘钰眼尖,他发现了,奇怪的坐直了身子问:

        “盛烈,你又怎么的了?怎么裹步不前了?要去就得抓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趁着川端老师还没睡,赶紧去呀!”

        盛烈慢慢回过身来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想……等明天再说吧!现在……”

        “别拖明天了,这事就得趁热打鉄!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就怕拖,一拖就拖凉快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再说莲客老师也需要有个统筹安排呀!”

        盛烈晃了晃头,露出很无奈的苦笑,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们有所不知,这之前,我去过川端老师那……”

        “这我们知道,你是去送你的那张招贴画去了!……那又怎么了?”

        久没说话的赵福天这时也坐起来,他奇怪的打量着盛烈。

        “回来时……不瞒你们说,我是被龙子姑娘撵出来的!”

        “撵出来的?这……不太可能吧!她对你那么好……”赵福天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没事哄弄你们干什么!……你们想想做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请假?”

        刘钰听了,将身子往前蹭了蹭,瞪大了眼睛。

        “龙子姑娘撵你?说出龙叫唤我也不信!她对你那可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我纳闷……她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今天怪怪的,在我和川端老师谈话时,她竟穿着和服浓装艳抹出来献茶,,还板个身子迈着小碎步……”

        “噢?那可真怪有意思的!”

        “可不是,来到我面前,乘她父亲不注意,还向我扮个鬼脸!真能搞怪!”

        “这是为什么?”福天不解的问。

        “我也不清楚,完事她就出去了!”

        “这你们都不懂!亏你们还是留学生!这叫小姑娘似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去你的!哪有这样传情的,你要说她顽皮,还可信!”福天白了刘钰一句。

        “这还不说,完事时,又换成淡装白衣青裙,出来时没个正形,像小姑娘跳猴皮筋,三跳两跳……和方才判若两人……不过这次出来,我发现她有点不正常,对川端老师,对我都有点喜怒无常!”

        “喜怒无常?不可能!若是对川端老师……那是父女情深,娇生惯养的她!耍耍娇有情可原,对你……除非你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让她怀恨在心,小姑娘心细,敏感,心眼小的像针鼻!”刘钰分析道。

        “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过话!谈何得罪二字?”

        “那……你就是把小姑娘冷落了呗!”

        “咳!我跟川端老师谈话时,她根本没在场!说什么冷落二字!”

        “那……就怪了!那究竟怎么回事……我也糊涂了?”

        刘钰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于莲客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你和川端老师都谈了些什么?”。

        “我去送画自然谈些画的事……当然还有……川端老师还问起我个人的事!”。

        “个人的事?他怎么有闲心问起你这个?”莲客继续问。

        “我也奇怪……后来一想,当老师的关心关心也很正常!”

        “哦!”听到这莲客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他接着问:

        “那你是怎么说的?”

        “在老师面前,我只好实话实说老实交代!”

        “怪事!你有什么好交代的?”刘钰感到可笑。

        “这……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我父母在家给我说了一门亲事,但是我对这门亲事是极力反对的,那是包办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哈!盛烈!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段!你瞒的真够死的!你要是去保密局做保密工作肯定合格!……嘻嘻!什么时候把新娘子迎娶进门?到时候可别忘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喝喜酒闹洞房去!哈哈!”

        本来有些犯困的刘钰,一听盛烈的婚姻大事,又来了精神。

        “喝什么喜酒?闹什么洞房?根本成不了!”

        “那……退亲了?”莲客追问一句。

        “没有,父母是一对死顽固,还等我回心转意,毕业后完婚呢!”

        “那……你……”

        “哼!他们想的美!我死也不答应!他们想打持久战,那就打吧!看谁能打过谁!”

        “那就这么撂子?……这可不好,这对男方和女方都不好……这不是李二爷剥蒜两耽误吗!”

        刘钰说道。

        “要不怎么说封建包办婚姻害死人呢!”

        在旁静静听着的,一直没说话的赵福天,这时来了一句。

        “哦,这么说福天兄也有这样的遭遇?福天兄你可不像盛烈有叛逆精神,你是个大孝子,唯父母之命是从!是吧?”

        “你才有这样的遭遇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福天说完动了动身子,把脸转过去没再稀罕搭理他。

        刘钰自觉没趣,自嘲的笑了笑。

        “咳!我倒是希望有,可惜名字不好,“溜遇”!没你有福气!“福天”福气大如天!呵呵!”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盛烈,他好像想到什么……

        “啊呀,我知到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不愉快的婚姻,使得龙子姑娘对你产生了又恨有爱……女孩子可是喜欢吃醋啊!”

        “龙子姑娘如果真是钦慕你盛烈的话,要说她又恨又爱……这种心里的确有可能!”

        莲客随声附和道。

        “什么可能?就是!龙子姑娘对盛烈何止是钦慕!他们之间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我一个人说不算,你问问咱们这些宿舎同学,谁不知道!你问问福天!”

        福天没搭理他,仍然给他后脊梁。

        “福天你转过来,别在那装睡!”

        赵福天一听,猛的把身子翻过来:

        “你不是让我说吗,好!我说,要我说人家两个人的友谊是纯洁的,不像你想向的那样……”

        老赵这话说的很冲,直让刘钰翻弄白眼。

        “纯洁?……我也没说不纯洁!你这是从何说起!赵福天,赵福天!除非不说话,一说话怪噎人的!”

        莲客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他又问盛烈。

        “除了这些,川端老师还问了你些什么?”

        “他见我对父母包办的婚姻不理也不睬,以为我有女朋友了呢,就问我关于女朋友这方面的事……川端老师今天也怪,竟问我这方面的事!我不说还不好,说了吧,还真挺难为情的!”

        “那你究竟说没说?”刘钰问。

        “刘钰!你什么意思?盛烈都说不好意思了,你还问!审问犯人呀?”

        “你……好,你赵福天,我们可是一寝室住子,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今天跟我拧子劲来!好,我服你,今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哼!我都不稀得说你!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人家说话你就老实听子呗,老插嘴,老接茬,人家喜欢听还行,不喜欢听那该多烦人!

        “行,行!打住!等我洗了耳朵再来恭听!”气的刘钰一仰身躺下了。

        那边的盛烈和莲客还在继续谈他们的谈话。

        “虽然难为情,但是老师张了口,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于是我就把我和黄毛姐姐的事向川端老师说了”

        “对了,我现在也没搞明白你和你那黄毛姐姐究竟……”

        “我们……”

        “遮遮掩掩!……姐姐不是姐姐,不是!要我说就是一种藕断丝连……暧昧关系!”

        刘钰听到这,忍不住又坐了起来,说了一句。

        说完又捶一下自己脑袋,瞟了一眼赵福天。

        “挨了一顿狗屁哧,又没记性!又多说话!”

        “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他俩的话把盛烈和莲客逗乐了。

        “感情这个东西很复杂,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莲客在给盛烈打圆场。接着他问:“你们说这话时,龙子姑娘没在场?”

        “没有。”

        “那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川端老师非要问明白,可是我实在说不明白!恰在这时,龙子姑娘进来了,行为举止显得很怪异,说什么不让他爸爸问下去……不过,也好,解了我的围。”

        “唔,龙子姑娘来的那么巧?”

        “她在外面偷听很长时间了!她是听不下去了,才闯进来的!”

        “唔!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爸说的!她一进来,她爸就知道了!”

        “我说的吗!……由此分析,龙子姑娘对你感情也是很复杂,表现出来的就是又爱又恨!”

        “我出来时,听到龙子姑娘哭了,我还纳闷!……我从来都是把她看作是天真活泼小妹妹,没想到她……”

        “惹祸了吧!我看这次你是走不成了!那川端老师能饶了你?”

        刘钰的嘴是欠,控制不住又插了一句。

        “这,这能怪我?小姑娘怎么想,我怎么知道……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早就避嫌了还能和她……她是误会了,我根本没那个意思,这个问题我可是天大的冤枉!”

        “要不……我去和川端说说,给你请几天假,我们有交情,他怎么也能给我点面子!”莲客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别因为我,再让你们闹的不愉快!再影响这次巡回展就更不值得了!”

        “我看也是,别看你们是朋友,如今又是合作者,但是那老头倔子呢!盛烈又把他的掌上明珠伤害了,我看盛烈是回不去了!另外盛烈你也不想想,你这一回去,父母向你逼婚怎么办?……不就是想回去看看郭大姐吗!来去匆匆那又能怎么样!想表达心意,你写封信,把钱交给于老师代为转交,不就成了吗,何苦长途跋涉,还得请假!”

        “刘钰这话说的吗……还算句人话,还很实在!……我本打算也想回去,从小就没离开家,这一离就是半年,谁不想啊!可是一想回去路途太远,来去会耽误很长时间,请假也不方便,再说父母也不希望我耽误学业,所以一狠心,又断了这个念头。盛烈我劝你也别回去,忍耐几年,川端老师对你不错,很器重你,千万别把和川端老师关系搞砸了,这对你选科和今后的前途有直接影响!”

        赵福天的话确实良言苦口,盛烈听后,未免低头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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