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蒋玮捣乱
许沐深也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说笑声，蒋玮盯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最终，拳头渐渐松开。
如果不是林子言眼睛里只有一个许沐深，他也不会极力掩藏好自己的喜欢，但愿许沐深不是玩玩而已。
洗漱完，换好睡衣，林子言爬上床，蒋玮的床离宿舍的开关很近，还没拜托他帮忙关灯，啪一声，灯灭了。
这…
许沐深还在洗手间。
“蒋玮，你怎么关灯了？”林子言趴在床边的护栏边询问，又道，“你再开一下，许沐深还没出来。”
“啊？他没出来啊，”蒋玮不好意思，“哈，我刚没注意，没事儿我给你开。”
林子言嗯了声。
再开灯，蒋玮正看着他，他对蒋玮笑了下：“谢谢你啊。”
“你拿什么谢我？”蒋玮笑说。
“开个灯还要谢礼吗？关灯的是你，开灯当然也是你，我口头感谢就可以了。”
“那不行。”
“那我拿这个谢你，”林子言拿起自己枕头丢过去，在他看来，虽然蒋玮偶尔正经，但绝大多数也是和柳白川一样嬉皮笑脸的人，所以才会丢他。
“这个也不错。”
枕头正中蒋玮的脸，掉下瞬间，他立马接住，笑嘻嘻把枕头丢回自己床里：“正好我明天枕头要洗，就先借你枕头睡了。”
“啊？”林子言要下床来抢。
许沐深从洗手间出来，经过林子言床边，大手摁在他脑袋上把人推了回去：“别闹了，不是怕明天没精神？快睡觉，我枕头给你。”
“真的啊？”
“煮的。”
许沐深抽出自己枕头给他。
林子言把它抱在怀里，像得了宝贝，也像得了全世界的幸福，眼里坠满晶亮的光芒，很灼人。
而对某些人来说，也很刺眼。
忽然，宿舍的灯又灭了。
不待他们说什么，蒋玮道：“我手滑。”然后躺进床里睡下。
林子言也在床上躺上，但他怀里的枕头不是拿来睡的，而是拿来抱的，脸颊埋进枕头里用力嗅了嗅，满是许沐深的味道，还有洗发露的清香。
好好闻，好喜欢。
宿舍归于安静，明明来的路上他很困，但是这会儿又睡不着了，慢慢翻了个身，大概是过了睡劲儿反而清醒了。
下铺传来些许动静，探头一看，许沐深起来了，黑暗里他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是适应黑暗后完全能看清对方动作。
许沐深上了他的床。
“你干嘛？”他小声问。
许沐深道：“我没枕头睡不着，我的枕头呢？”
“你要抢回去？”林子言更加抱紧枕头。
许沐深才发现枕头在他怀里，施施然躺下来，说：“不抢，你拿过来，一起睡。”
林子言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立马将枕头垫在脑袋下，轻轻说：“好了。”
温热的呼吸慢慢凑近他，鼻尖是熟悉的气息，还有许沐深温暖的怀抱，听对方道：“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快到期限了，不如你直接放弃，帮我做一次弊，以后天天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好，”林子言嘴强，“谁要你抱，你不抱我睡，我也可以钻进你床里缠着你，谁怕谁啊!”
许沐深低笑起来。
林子言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宿舍里还有蒋玮呢。”
“他睡着了，听不见。”
“嗯。”
林子言想抽回手，不料手腕被握住，依旧抵在对方唇边，掌心里被温柔地亲了下，又酥又痒。
许沐深的唇吻过他指尖，又辗转到唇瓣，他只知道自己粘人，却没发现，有人也在一点点开始粘他。
和在网吧一样，周围有人，尽管并不知道他有多害羞，却依然压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努力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突然床板发出吱嘎声，在静谧的夜里尤其清晰，林子言吓了一跳，全身绷紧。
许沐深已经翻身在他上方。
当睡裤被拉开，触碰到最敏感的地方。
啪，寝室又亮了。
他瞬间缩成虾米，要不是嘴巴被封着，能立即惊叫出来，许沐深从睡裤里抽出手，不悦地朝开灯的人看去。
宿舍里，除了他们就只剩下蒋玮了。
“你开灯干嘛！”许沐深的音色很冷，懒洋洋坐起来，顺带拿被子把林子言蒙上，盖好散开的睡衣下被灯光照得越发白皙的腰肢。
蒋玮团吧了脸部表情，单手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痛，好像要拉肚子了，你们干嘛呢，吓死我，怎么你还跑上铺去了？”
许沐深不解释，只道：“滚去上你的厕所。”
蒋玮噢了声，瞟着眼神往洗手间走。
许沐深冷冷地盯着他，如果不是舍友，如果不是当下想抱林子言，他一定一脚踹得对方爬不起来。
洗手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好了，言言，”他扯下被子，什么动作还没有，洗手间的门再次打开，蒋玮又慢吞吞走了出来。
“你又干嘛!”许沐深火大。
蒋玮道：“我忘了拿纸巾。”
“厕所有纸。”
“厕所的纸太糙割屁股，我娇嫩。”
“呵。”
蒋玮拿上纸巾，不由得看了眼林子言，但是看到的是团成一团的人，再对上许沐深的目光，心中一凛，如墨的瞳孔森凉森凉，仿佛看穿了他拙劣演技。
许沐深从上铺下来，道：“你出来。”
蒋玮敛去伪装，正要说什么，许沐深的手机响了。
“算了，”许沐深道。
说完，拿了手机出了宿舍，林子言从被子里探出头，宿舍里只剩下了他和蒋玮，因为害羞，他没下床，扫到蒋玮看他的眼神又钻了回去。
后来灯关没关他不知道，只是等了许沐深一会儿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宿舍外，许沐深还在通电话。
江思甜的电话。
“沐深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江思甜的声音和名字一样甜，带着夜里微风一般的轻叹，“我今天表白，他只当是开玩笑。”
“你跟我说这些，信不信我现在就过来欺负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许沐深很不爽，伸手摸了下裤兜，才发现换过衣服，没烟了，身体随意倚着阳台，抬手搭在栏杆上。
“可是我没什么朋友，没人能听我说这些了。”
“我不做你朋友，要做就做你男朋友，”许沐深道。
“那好吧，我挂了。”
“臭丫头，你敢。”
电话里，江思甜努力扯出一丝笑：“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想听你说说话，我睡不着，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你会怎么办？”
“不是有一天，是此刻，现在，我喜欢的人不正在喜欢别人？”
“可是我一点都听不出来你伤心。”
“我很不爽。”
那头，江思甜无声落着泪：“你根本不懂，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难受，我今天见到飞扬哥哥喜欢的人，他的眼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他们也认识很久很久，你知道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吗？你体会过什么叫痛入骨髓吗？”
许沐深久久不语。
因为，他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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