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晚些时候，整个部门又开了一次会，新老员工都在会议室。
李茂带着几份方案走了进来，坐到主位上，李茂咳嗽一声示意他们安静。
李茂：“有几份方案确认了下来，其中一份是网红孵化，公司对这份方案很有想法……”
网红孵化的方案，楚凛也在名单之中。
网红孵化和网红培植也是一个说法，就像现在某新兴短视频平台的趋势，培养出一批美食博主来宣传旗下一些餐饮业促进消费的增长也能增加知名度。
楚凛被选上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个看脸的时代，他又长得帅。
会议结束后，楚凛回到座位上，一直看着原硕。
原硕笑了笑，问：“你看着我干嘛？”
楚凛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觉得很奇怪，“这个方案不是你想出来的吗？如果公司很满意，那为什么不说是你想出来的，也不给你发奖金？”
“你说这个啊，发了。”原硕笑了笑，说道：“至于方案不提我的名字，这不奇怪，等你多待几年你就知道了。”
楚凛：“部门就没有向上层举报过吗？”
原硕想了想，道：“有吧，他最后被一个莫须有罪名辞退了。”
在原硕准备带上耳机之前，楚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没有想过辞职吗？”
原硕看他这么执着地问这些问题，就耐心地告诉他说：“其实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不公平，只是像我这样没有背景的人会被左右摇摆罢了。我来公司快五年了，我打算再过几个月做满五年再走。至于为什么不走呢，楚氏的福利待遇很优厚，不舍得呗。”
楚凛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舍得又想走，人争一口气，可能当时他有困难需要这份工作，而现在他更想的是为自己再争取一下。
没想到市场部其中一个小部门还有这么多故事，楚凛忽然想起上辈子那种被公司管理层啃食的无力感，是他放纵了这些蛀虫让他们有机会咬他一口。
楚凛没有用公司给他安排的账号，他拿了另一个手机号注册了陆氏旗下一个叫天娱的软件，天娱上市以来就很火，拥有着一二线大量年轻人的流量，是一个短视频平台，除了小视频还有直播的功能。
天娱和楚氏有合作关系，如果楚氏这边要做网红孵化的方案可以让天娱那边外后台推广。
楚凛也不是第一次玩这种软件，不过他还从来没做过这种视频博主，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个项目还有奖励制度，三个月内粉丝最多的员工有五万奖金，第一个月的粉丝考核数是五千粉丝算达标，如果没完成这个数据下个月就要叠加。
由于前期追求的是粉丝基数，所以网红的视频不管风格还是内容都没有明确的规定。
楚凛没什么想法，在微信小群戳了小胖一下。
楚凛：你说我要拍视频，拍什么点赞多？
小胖：你可以学习一下那谁，就是圈子那个喜欢晒车的，我和他天娱互关了，他就天天发他的车，也挺多人关注的，我天娱私聊你他的账号，你可以去看一下。
楚凛：哦，知道了。
小胖：怎么，你要做网红？
楚凛：公司安排。
小胖：……行吧，您老玩得开心。
楚凛看了看小胖给推的账号，主页清一色都是他的车，随手点进去一看，就这么无聊的视频居然还有一万的赞。
不科学。
楚凛到车库随手拍了几个视频，陆家的车库有小型足球场那么大，陆星泽从十六岁赚第一桶金之后就开始买一辆车，每赚一笔钱就买一辆车，直到后来车库都要放不下了。到现在反而坐得更多的是商务车。
楚凛的视频拍得很随意，连标题都没有，只是随手加了个配乐。
大半天的时间连个点赞都没有，倒是有个评论：这是哪里偷的视频？还挺清晰的。
楚凛原本不想回的，但是他记得开会时说过评论点赞转发都能顶一下视频，他才不情愿地回了句：我家的车。
等了许久那人也没有回复，楚凛有点烦闷。
楚凛躺在床上刷了很久的天娱视频，看见有个视频博主拍了他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现金，竟然有十几万的点赞！
他立刻让李叔给他准备了一千万现金，放在桌上，一千万的数量不少，桌面上堆了小山堆这么高，楚凛打开了视频拍摄，他从中间抽了一沓挥了出去，一张张百元的红色钞票四处飘落。
楚凛觉得这次的视频很满意，认真地选了当下流行韩剧某部电视剧的bgm作为配音。
这条视频刚发出去就有人点赞了，手机一直收到消息提示，过了一会再打开，有网友评论：请问您什么时候去天桥撒钱，我去捡。还配了狗头的表情包。
有人问：这是多少钱啊？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评论，认亲的想做他儿子的特别多。
楚凛把视频发到群里。
小胖：哎哟，不错哦，你要成为下一个网红了。
林俊：楚凛楚哥还需要干儿子吗？亲生的也行。
楚凛：爸爸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小胖去原视频看了看，点赞转发评论来一遍，看见右下角有个助他上热门，小胖直接选了最高一万的选择，然后截图给楚凛，问了句：楚哥，求报销！
楚凛看了下，给他转了一万。
楚凛研究了一下上系统推送热门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氪金，最低一百，最高一万，楚凛直接给两个视频都氪了一万，然后手机静音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手机差点卡死。点赞评论转发都99+，甚至还有不少人给他发了私信。
他账号的粉丝已经有一万多，还在持续增长。
他点开昨晚发的视频已经有十几万的赞了，返回去看第一条发的视频也有一万多的赞。
工作任务达标的楚凛又开始当起了慈善主播，一旁的原硕看后，问他：“组长给你安排的任务你完成了？”
楚凛头也不抬，“完成了。”
原硕很惊讶，笑道：“你是直接买了粉丝还是直接买了个号？”
原硕问的这句话让楚凛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不解地问：“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原硕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没有骗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原来你不知道啊？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凛把他的工作机给他看，原硕打开后看了看这满屏的小红点有些惊讶，赶紧看了看账户的主页，粉丝已经来到了三万，点赞开始慢了下来也有二十万的点赞量。
原硕打开视频看了看，怔了怔，还真是简单粗暴。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楚凛家会这么有钱，他没有觉得楚凛是拿别人视频发的，部门这阵子都有些流言蜚语说楚凛家里很有钱，他自然也听说过。
原硕把手机还给楚凛，有些认真地问：“我说你也是不差钱的样子，还来上班受气？”
楚凛淡淡地说了句：“想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这句答案，让正在喝水的原硕呛到了，拍着胸脯咳了起来，然后给楚凛竖了大拇指，你牛。
与楚凛顺利完成任务的林俊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李勇浩手头上握着几个项目，安排了他和李公子还有吴世轩三个人跟进项目，吴世轩比较老油条，惯会偷懒，李公子连做个表格都要问他，林俊只能不停地打杂，他差不多是把其他两人的工作都包揽了。
林俊也在群里发过牢骚，但是他发完了就算了，又开始忙碌，都不敢随便浪费上班时间，免得下班还要加班。
楚凛还是准时上下班，六点一到，他就走人了。回到家，陆星泽还没回来，也没给他发信息说什么回家。小胖给他打电话，让他今晚去夜色一起喝两杯。
除了小胖还有几个熟人，都是一个圈子的。
夜色是出了名的猎艳会所，除了中间的舞池和前面设了驻唱台，两边设了卡座，是开放性的包厢没有门，在这里除了年轻男女喝酒跳舞之外，你还能看到很多大肚便便的白领也会来应酬。
小胖喝着酒忽然拉了一把楚凛，说道：“那不是林俊吗？他来这里干嘛？看样子是谈公事？”
楚凛顺着小胖指的方向也看了过去，李勇浩在敬酒，李公子和吴世轩也在，还有几个美女陪着。
林俊有些苦不堪言，他本来只是以为简单地陪客户吃顿饭，吃完饭还要继续应酬，对方是酒水商行的大老板，是这次合作的重点对象，不能轻易得罪，来到这边之后，这位大老板叫了几个美女来说是要看他们玩骰盅，他不会玩，只能一直被灌酒。
酒水商行的大老板刘总，看着林俊的样子笑眯眯，他最喜欢这种清纯的大学生了。
看刘总一直盯着林俊看，李公子和吴世轩表情都有些怪异和幸灾乐祸，李勇浩摆着一张苦脸，刘总见状安抚了他一下，说：“我觉得合同还需要再谈一下，如果今晚能玩得尽兴些，我觉得利润也可以让两个点。”
李勇浩一听，立刻喜笑颜开，甚至拉着林俊坐过来刘总的旁边，让他来给刘总斟酒。
林俊没留意刘总和李勇浩的交易，他被灌酒灌得有些晕，理智还是在的，硬着头皮给刘总斟酒，刘总看他拿酒杯的手有些抖故意把酒弄撒。
看刘总身上沾了酒水，林俊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刘总，我没拿好杯子，您没事吧？”
刘总笑眯眯地说：“好像是湿了，你给我擦一下吧。”
林俊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刘总身上的酒，刘总忽然握着他手，笑得猥琐，“这样擦才对。”
林俊被他用力握着往小腹下面擦，林俊顿时慌得酒醒了一大半，颤抖地说了句：“刘总，请您自重。”
刘总放开了林俊的手，然后挥挥手，让那几个美女先走，跟一旁的李勇浩说了句：“我看这位助理好像喝醉了，楼上有包间，不如先扶他进去休息？”
李勇浩了然，一边赔笑，一边让李公子和吴世轩扶着林俊，林俊挣扎了一下，他看向李公子，问道：“你想干什么？我们还是同学！”
李公子扶着林俊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地说了句：“我只是看你醉了，想扶你去休息。”
林俊用力甩开他的手，怒喝：“你给我放开！”
一旁的吴世轩把他死死地抓住，就在林俊挣扎地快要脱力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直接拖了过来，然后给了吴世轩一拳，用脚把他踹在地上。
林俊想跑，小胖连忙拦住他说道：“别怕，是我和楚凛。”
李勇浩看到是楚凛，脸上的怒火蹭蹭往上涨，怒喊：“楚凛，你想干什么？”
李公子是知道楚凛身手的，在学校听说过楚凛打架的事，他也不敢随便出手，站在一边。吴世轩被一拳打趴下还有点懵，他听到楚凛的名字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想动手。
刘总见状，看了看这个楚凛，酒喝多了有些精虫上脑，他走到李勇浩身边，指了指楚凛，说：“把你那位喝醉的员工换这个，今晚的事既往不咎，不然这事可没完。”
刘总眼睛就差黏在楚凛身上，这可是难得的极品，看起来既高贵又清冷脱俗的气质，要是……
李勇浩被刘总这句话吓出了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向这里，事情有点不可控了。林俊没有后台还好说，但是楚凛的身分不明，他可不敢把楚凛推出去。
他刚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用林俊换一些利益，现在这事情闹大了，要是被公司知道……想到这里李勇浩脸色惊惧，咬着牙说了句：“不好意思，刘总，这个项目我们不合作了！”
刘总一听，气得两眼昏花，“你再说一遍？你玩我是吧？”
李勇浩醒着头皮道歉：“刘总实在对不住了，我忽然想起这个方案有点问题，我们先走了，要是有机会以后再合作。”
李勇浩话说完，死死地看着楚凛这边，把吴世轩和李公子一起带走了。
刘总气得砸了酒杯，像在耍酒疯一样。
楚凛让小胖扶着林俊到他们那边的卡座，原本在喝酒的几人也注意到刚才的骚动，围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跟这里的老板沟通一下吗？”
楚凛：“没事，不过我有事先走了，小胖你送林俊回家。”
小胖点头，说：“行吧，我也先送他回去。”他看着林俊还有些惊疑不定的样子，也知道他有些被吓到了。
楚凛回家洗完澡之后躺在沙发上，给陆金主发信息：有个老男人想睡我。
信息刚发出去，房间大门被用力打开，陆星泽黑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你说什么？”
楚凛眨了眨眼，有点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星泽没有回答，一直盯着他，楚凛看他脸色越来越差的样子，只好说：“明天我会把楚氏一些人清理掉，至于那个老男人，好像是酒水商行的刘总，他看上我了，想跟我……”
话还没说完，被陆星泽用手捂住嘴，楚凛顿住，看着眼前那个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忽然就笑了。
陆星泽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头疼，把手拿开，碰到楚凛柔软的嘴唇，陆星泽的手有些僵硬，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躺在沙发笑得明媚动人的人。
陆星泽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我会处理掉，至于楚氏，要是有不懂可以问我。”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楚凛看着陆星泽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差点就要笑出声。
现在这么看来，他倒是应该好好感谢刘总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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