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古镜
好可疑，话说他是想要我多少血和头发，血到还好说，一般200ml一个成年人。但头发，我本来头发就不多，该不会是要我剃成光头吧！
他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明白我在想什么，露出宽慰笑容：“只需要100ml的血液和二十根左右的头发就行。”
“就这样简单吗？”要求一下比我想象中的还低，我有点不可置信，开口问：“那义眼多少钱？”
“嗯～，原本是四十枚金币一对义眼，服务费十枚金币。我算您便宜一些，一对一眼三十枚金币就好了，我也不收取服务费了。”
“一对？但我们只需要一只而已，另一只我们并不需要啊！”
男人摇了摇头，拿出柜台里另一只蓝色的眼睛，递给了我，我并没有接住，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眼睛呢，都是一对出售。即使客人您用不着，它也无法与别的眼睛配对了，只能做废弃处理。”
“为什么？不都一个样子吗，你可以在做一只与它一摸一样的就好了。”
“抱歉，重新制作这件事办不到，这是本店规定，也是我个人底线。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它独一无二的样子，不是我制作了它们，而是它们选择了我。”
男人的语气很坚定，我拿起他手里的眼球，这眼球近距离仔细观察，确实跟人偶的不一样，颜色稍浅一些。在看了看可可那忐忑的小脸，衡量片刻，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头发和血，你再给我三十枚金币如何。”
“成交。”
这男人实在是太好说话了，根本不和我讨价还价，那么我开价低了？不过也没办法后悔：“你能给我盛放血个容器吗？还有剪刀。”
“好说，请稍等。”
男人熟练的从柜台里取出针管，玻璃瓶还有剪刀：“需要我帮忙吗？”
“嗯，麻烦你了。”我点了点头，找了个座位，背着可可坐了下来：“可可，你站那别过来。”
“可是…”可可担心的声音。
“没事的，一会就好。”
拿起剪刀，拉起头发剪了一小截下来，至少也有二三十根的样子，递给了男人。他用一块白布将头发小心收好。之后便半跪在我面前，我拉起衣袖，他的手很温暖，动作很熟练，针扎得快准狠，我根本没感受到疼痛，针头就扎入我手臂的血管里，看着血顺着输导管一点点流入玻璃瓶里。
等待时间稍微有点漫长，男人依旧半跪在我面前，盯着玻璃瓶那认真的样子，我便找了个话题：“那个人偶，也是以真人为原型，向本人拿了血液和头发做的吗？”
“人偶确实是有真人为原型，不过我并没有向它的本人索取任何东西。”
“欸？”
“噗，我向您索取头发和血液是另有用途。”男人轻笑道。
“什么用途呢？”
男人将针轻轻拔掉，递给我一块纱布，让我按着。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瓶封好，走到柜台，拉开箱子将玻璃瓶以及之前的头发都放了进去，咔嚓一声，上锁的声音后，他抬起头：“嗯～，如果我说，我想研究您的肉体，可能有些无理。不过，血和头发也是身体一部分，用它们也可以。”
“……为什么，要研究我？”
“这是我活了那么长时间以来，能承受住两个灵魂重量的容器，今天第一次见到。”男人将眼镜拿了下来，他的眼睛居然也是异瞳，一红一棕！
“你看得见？”我吃了一惊，他口中的容器指的就是我这身体吧，这个人，看得见真央吗？
“看不见。”他沉默了一会：“您本人可能没什么自觉，您一直散发着两种不同的气息。”
“两种气息？跟两个灵魂有什么关系？”
男人将之前那古旧的镜子递给了我：“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抬起镜子，镜子里的我很普通，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刚想抬起头，他就说：“您别着急，静下心。”
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在睁开眼时，镜子里没印出我的身影？什么情况。我闭上眼，在睁开，镜子里还是没有我，我就跟个透明人一般，镜子里直接映照出我身后的物品，却始终照不出我的身影。
我将镜子转向可可，可可满脸疑问的看着镜子，我又将镜子转向我，还是照不出我身影，转向男人那边，镜子里的男人，他的脸仿佛是起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我擦了又擦，始终无法清晰照出男人的脸。
“为什么镜子里，照不出我的样子。而镜子里的你，照得出来却照不出清晰模样呢？”
“嗯，我想了下，您是否也换了躯体呢？”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古镜是无法照出灵魂的。所以镜子里照不出我的清晰模样是正确的，现在这幅躯体已经是我换的第三个了，我的灵魂都已经忘记了我原来的长相，镜子又如何能记得呢？”
………
沉默，是我活见少，还是这个世界本就这么千奇百怪。
“别那么害怕，我用人偶作为容器，不会为了自己去夺舍活人的躯体。”男人十分淡定的说出惊人发言。
“你这么说的话，就是你为他人夺取了活人身躯吗？”
男人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给我相应的报酬，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做。”
“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夺舍过活人的身体吗？”
“嗯。”男人从我手中拿回古镜，将它面向我：“我们都一样，不是吗？”
他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挂起的态度，跟教会的修女，某种意义上真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们不一样，这就是我的身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我看看我我我我看看我我气死我了我我我看我我明明我试试到底是谁的弹道式导弹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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