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沙场

硝石这种东西秦沐并不陌生，甚至是很熟悉。这种东西放在这个时代是一种稀缺品，只要某一个国家或者是部落拥有了这种东西，就可以称霸一方，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救星，也将会是另一个国家的灾难。所以在这场不可避免的灾难中，我们只能选择逃亡。

        这一战，无论如何，北襄都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今日的计策你可有何看法？”秦沐的话听不出惊慌，反而很是镇静。

        “单靠这些计策恐怕也是无用，倘若能在北襄未动手之前先制人，或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白苏绝的话不假，若是今晚能让北襄自己吃了亏，明日一战，他们也就没有了筹码。

        秦沐嘴角扬起笑意，丝随风而起。

        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对方依赖的是这样东西，那就摧毁好了。

        毕竟这东西，是极易走火的。

        白苏绝眉目轻转，早已洞悉秦沐的想法。

        两人回府时已是亥时，以前的万家灯火早就不见了踪迹，整个街上也是冷冷清清，没了欢声笑语。

        或许人类总是会贪恋温暖，被所处在的环境所感染。这座城池里的人淳朴，他们也不想离开这座承载了他们一生欢声笑语的地方，更何况这里也是爹爹一心守护的地方。

        微微垂眸，秦沐掩盖了心中所想。

        片刻，白苏绝的声音传来。

        “既然已经有了打算，还不快点准备。”他含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然可就赶不上行动了。”

        秦沐抬眼对上那双温柔深邃的眼，一瞬间头脑空白，没有了思绪。

        不是所有的一瞬间都会怦然心动，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因为一见钟情。但这一刻，秦沐确实是心脏暂停了一刹那，然后不规律的加起来。

        所有的感官都在无限放大，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皮肤上，清清凉凉的，像是透过皮肤落在了燥热的心上。

        “回神了，沐儿！”

        耳边的气息恍若烫伤了皮肤，秦沐一下子收回放空的思绪，就看见某人含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耳后突然间就红了。

        不自然的干咳掩饰刚刚自己的举动。

        “你如何得知我的想法？”

        白苏绝觉着小丫头的这般行径着实可爱，不忍心吓着她，“你的想法很正常，而且现在也只有这种方法能扭转局面。”他停顿片刻，动了动唇角，“还是说，你觉着我已经笨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形，秦沐直接转身，走出了屋子。

        身后的白苏绝哑然失笑，宠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沐直至看不见身影。

        秦沐回了自己的屋子，翻出一套夜行衣。这还是那日逛街时买下的，没想到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到了子时，秦沐踏出房门，与白苏绝汇合，两人往数十里地外的北襄军营掠去。

        北襄军营周围重兵把守，明显比前几日增加了许多，秦沐与白苏绝对视了一眼，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行去。

        在北襄眼中，硝石是十分珍贵的东西，照往常来说，必定会有重兵把守。但是许睿既然能得到北襄皇帝的重视，必定是诡计多端，可能硝石早已被换了地方，甚至是机关重重。

        时间紧迫，秦沐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往粮草的对立方向而去。

        硝石易燃，自然不能放在军营门口，也不能挨着粮草。等秦沐找到地方时，白苏绝早已等在那里。

        只是周围的将士都已经没有了气息，面前人的一身白衣却是没有一丝痕迹。

        秦沐敛眸，心中没有多少惊讶。

        “来的还不算太晚，这堆东西你想作何处理？”白苏绝慢步走到秦沐跟前，拢了拢衣袖，直视秦沐的视线问道。

        秦沐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出火花后，扔向硝石所在之处，同时身子已经身在空中，秦沐转头看向火光之处，烟雾迷乱，人声惨烈，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狼藉。

        耳边传来温润的嗓音，瞬间心中一片平静。

        “别看。”

        同时一只手掌遮住她的眼，挡住了眼前的一片狼藉景象。

        回府时已经过了三更，府中寂静无声。秦沐是被白苏绝直接抱上床榻的，虽然秦沐自己也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闺门小姐，不遵从男女授受不亲也就罢了，如今还做出这般举动，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这让白苏绝在回到屋子后也没能压下嘴角的笑意。

        而这座城池除了两人外都在紧张的预备着天明的到来，一场战争的到来。

        过了寅时，府中就有了动静，接着就听见脚步声，还有铠甲碰撞的声音。

        秦沐醒了，接着就听见敲门声，一声响过一声，打开门，秦袁青严肃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眼中饱含着浓浓的担忧。

        她很想告诉爹爹这场仗不必这么担忧，又怕他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会怪她自作主张，不放心自己，索性等着爹爹凯旋。秦沐这样想着，提出与白苏绝一同参战。

        秦袁青心里多有不愿，但也知道她执着的性子，况且有白苏绝相伴，他也放心。

        得到同意，秦沐直接去了白苏绝所在的院子。

        白苏绝所在的院子还是寂静无声的，好像外面的事情并没有打破这个院子里的平静，也不会打扰到院子中人的休息一样。

        微风带着凉意，在这一片寂静中，秦沐推开了房门。

        月光透过打开的门落到地上，铺满一地的光辉，也照亮屋子里的景象。

        闻声抬起头的白苏绝，正在束腰的手停顿了片刻，转而继续完成这个动作。门口的秦沐却是耳根红透，很自然的走进了屋子。

        白苏绝穿好外衣，看着秦沐挑了挑眉，唇角含笑：“今天这是怎的这般主动？”

        秦沐正在掌灯，闻言手一顿，“只是寻你去城门前，爹爹他们如今已经都在城门下，我们事不宜迟。”

        屋内的烛火闪烁了一下就被主人吹灭，一时陷入了黑暗。

        白苏绝收起笑意，与她往城门而去。

        此时的城门处寂静无声，秦袁青与元纪在城门上没有看见北襄的人影，两人正在疑惑讨论的时候，两人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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