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一座死城
而自己包里的那支手机却仿佛成了多余的累赘，她几乎有一种在天桥上将它丢掉的冲动，过去的已经过去，她要迎接新的未来！
感情并不一定是天雷勾动地火，这样默默的守护也是另外一种爱。她转头看向欧阳，面上带了平静安逸的笑容。
谢谢你，在这一刻，在我身边……
与此同时，龙麟本部的高楼68层，总裁办公室里却是孤独的点着一盏灯。
显得格外的寂寞而凄凉。
那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总裁在这火树银花的不夜天里并没有出门，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开着电脑，等着一个电话……
电脑屏幕上他的游戏人物，帅得太明显，依旧孤零零的行走在那座小城里，所有的数据都显示小小在这些天里并没有来过。
是吧，她不会再来了！
霍晟的心好像拧成了一团，他再次起了一种要摧毁这座小城的冲动，但是，看着这一草一木，这空气中飘散的芬芳，都是他跟小小曾经最陶冶在每一时每一刻的感动……
他实在舍不得把这一切都毁掉。
但是，男人总要干脆……
来一个了断也好……
于是，他静静地走在喷水池边，最后在水池边上，刻下了一句：“小小，再见！我决定不再等了……”
说完，大踏步地走出城门，关上了门。
他对自己说，他永远也不要再来了！
这座城是他和她爱情的祭奠。
没有了她，这座城就是一座死城，一座废墟……
也就在同一时刻，他的手机铃声突然救火般的响起，屏幕上果然是曹磊的名字！
可怜的曹总监为了替霍总打探消息，总是这么不辞劳苦，大半夜的，也一样满头大汗的赶紧打电话来通知。
看着这个电话，霍晟的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他叫曹磊去查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完全笃定的把握，只是一种直觉，就算是查不到，也并不算意外。
但是，却没想到曹磊这么快就打电话来，想必一定有所斩获。
他突然有些犹豫了，他有点怕接这个电话，这个电话到底会告诉他什么呢？
会不会让他比现在还要痛苦？
他犹豫地拿起那电话，不敢接通。
终于，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已经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已经没有什么更可怕的了！
接着接通电话，曹磊的声音气喘吁吁的传过来：“霍总，您还没睡吧！”
“没睡。”
曹磊喘了一口气：“关于您要我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
“是吗？”霍晟开了口，却不知道下一步要说什么……
心头有些急切，却又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曹磊的声音却急不可待的传了过来：“霍总，这个人……您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在五年前你曾经查过这个人，当时还是您派我做这个呢，我委托了我的一个朋友去查C城一户人家的资料，当时您要查的那个女孩子……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什么？！”霍晟整个愣了，一时间有种如坠云里雾里之感，完全不明白曹磊说的是什么……看着夜空一朵盛放的紫色烟花，他迷蒙地开了口：“五年前？C城？我去查了什么？”
“霍总，您不会真的忘记了吧……”曹磊有些急了，“五年前，那个时候您还在剑桥读书，那一次您父亲让你回国来替他处理些事情，您在国内呆了半个月就回到了英国，也不肯替他接管龙麟，可是，你去了一趟C城后，便生了一场病，高烧刚退，您就找到我，说你要回英国了，让我出动一切人脉帮你到C城查一个女孩……”
“女孩？你说的是……”霍晟跌坐在椅子上，翕动着嘴唇，他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了一个极其可怕，令他全身冰凉的念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他不相信，他不愿意去相信！
他的心好像被雷电击过一样，碎成了片片的粉末，指甲将手指刺出血，鲜红的血迹似乎提醒了他曾经犯过那些罪孽！
漆黑的天空，狰狞的闪电！
那个女孩，栀子花一般，洁白的面孔，那双迷蒙的眼，雪白细嫩的肌肤……
自己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裳……
“喜欢吗？嗯？宝贝……虽然现在还不大，可是多亲亲，就会长大的哦……”
“别……不要……”她惊慌地躲闪着，“哥哥，我才十八岁……别那样……”
记忆一旦复苏，一切破土而出……
“小人儿，你一会儿就会很想的……哥哥会好好疼你，会让你永远记得这一次……”
他记得，她是如何的挣扎，惊慌失措，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的残暴，扯下她的衣衫，肆意地凌虐她水嫩嫩的肌肤。
他记得，她被他的吻诱惑，尝试着回吻他，那种芬芳的缠绵，让他快要发疯。
他记得，是怎么样褪去了她的最后一层屏蔽，手指伸进去，却看见鲜红的花朵绽开。
那个时候，自己愤怒极了，疯狂地逼着她用那种方式取悦他……
他的牙关打着战，全身颤抖着，一阵冷，一阵热。
会是她？
“霍总？”曹磊明显感觉到霍晟陷入了一种极大的恐慌和震惊中，讶异地打破了他的遐思：“霍总，你怎么了？五年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也是正常，当时我就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女孩子，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难道你会喜欢她？不过我也没多问，就去查了，可惜也是那女孩子福气薄，一查就说她已经出车祸死掉了，我告诉你你还不死心，一定要去找她的父母问问，可惜她的父母也离开了家，怎么都找不到人，她父亲就是你今天让我查的这个男人，额，我多嘴问一句，他……过世了？”
听着曹磊在那儿自顾自地叽叽咕咕，霍晟却完全将思绪飘向了另一个空间……
怎么会这样……原来事情是这样，自己却一直都没有想到过！
他太过笃定，笃定那个五年前的女孩已经如同她的同学老师说的那样已经离世，却没有想到，她只不。
过是改名换姓去了其他的地方！
她一直都在，都在他身边！
他怎么会那么蠢？
曾经在他与小小的相处中在某些偶然的瞬间他觉得他似曾相识，特别是当她清澄的眸子哀怨无助地望着自己时候，他觉得她很像那个五年前的小姑娘……
第一次在浴池边，要她的时候，她双眼迷离，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
那张素净如莲，却蒙上淡淡绯红色的脸庞……
那时候，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直觉。
但是，他太过简单粗暴的认定了那个小女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没有死，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啊……的确……
太熟悉，最亲近的地方，往往有盲点。
他，完全没有猜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太可笑了。
霍晟从椅子上站起，缓缓地走在窗边。
脚步，是那么机械而缓慢。
这里是六十八层高的摩天大楼，一面墙都是玻璃窗，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视野更宽阔些，也是他最喜欢最得意的设计。
现在，他修长的身影站在这片蔚蓝色的玻璃幕墙前，望着情人节前夜满城璀璨的灯火，他却觉得很恐惧。
天上的繁星，似乎一只只冰冷尖刻的眼睛，在对他咆哮和审判，“你这个罪人！你这个禽兽！五年前做出了那样的事情，那样的玷污跟毁灭了一个少女的天真，你以为她死了，就可以将犯过的罪孽一笔勾销吗？就可以这样安然无恙地，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看着这满城灯火，满城温馨祥和的景象，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也许这一生他再也没有这样快乐的能力跟机会了，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就要还！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这样……
当他决定和小小相爱的时候，他一直觉得一个人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所以根本就没有问过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A城，也没有问她的种种过去。
他一直以为她是从一个小城市过来，和C城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在似乎很久以前那一次在‘海上皇宫’，四个人对坐玩骰子，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当时第一次起了些疑心……
那时候……他记得，他要问她，一个问题。
“你问吧。”
那时候，她静静地抬起头来。
自己，看着她的眸子。
那一瞬间，记得，自己有一霎那的恍惚。
却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真的是一直在寻找的人！
她却轻描淡写，让自己又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五年前，他的确拜托曹磊去C城她的学校，却听说她已经车祸去世，而她的父母也已经搬离了C城。
那个时候，自己光顾着叹息，完全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谎言。
想必这是小小的母亲为了让母女留下最后的尊严，对学校的老师跟学生说了一个谎而已！
将整件事贯通起来，他完全明白了……
耳边，似乎听见小小执着的声音：“舒小小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苏晓，和舒以默没有丝毫的关系！”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那么恨他的父亲，以至于要说自己，已经死了！
当时，曹磊把一切资料寄到英国给他看的时候，他曾经见过舒以默的名字，也看过一眼他的照片。
五年后他还记得那张脸，只是已经想不起他是谁。
霍晟将拳头握紧放在胸口，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这是巧合呢？还是命运？命运把那个他曾经想珍惜，捧在手掌心，不让她受到任何痛苦，呵护着她长大的天使又送回了他面前，但是，却不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当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相隔天堑，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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