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彼方（中）
三个月后。
彼方城医疗中心，高警戒隔离所。
合金制的建筑四壁，被力场覆盖的玻璃窗面，纯白的灯光如皎月般明亮，纯净空气的味道根本就没有味道。就躺在隔离室正中央病床上的黑少女，一直都没有醒来过，宛如散着冰冷气场的睡美人般，不时被闪亮着扫描射光的机械框架，从头到脚来回扫过。
身着医疗用动力装甲的隔离室人员，则拿着泛光的电子平板，不断记录着终端机上所显示的信息和数据，偶尔勾画出几个意义不明的符号。虽然透过头盔上的防弹护镜，能够看见他们每一个人的面目，但所有身处于此的人员，基本都是平平淡淡的同一个面色。
“怎么样了？应该有结果了吧？”
随着一侧防爆大门的打开，踏步走近观察室的任武，一进来便打破室内的宁静。而身着黑红色动力盔甲的夜空，则被斜背一把光刀和电磁轨道狙击炮，紧跟在其身后的一侧。另一边则是穿着常服的青梅竹马，绰号电击姬的南晓雪。
“她就是那个能空手拆装甲的人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并未想起什么，几乎是一见到躺在隔离室内的少女，止步于任武身旁的南晓雪，便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间略显中肯。
“你认识她吗？晓雪。”
没有去回复青梅竹马的话语，任武反而在转看过来的同时，作出了询问。连带着面目都隐藏在漆黑面镜之后的夜空，都转过了头来。
“我好想在很小的时候……在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见过她。就是小武你过去生活的那座孤儿院。”
明显是使劲回忆了一会，一语说完的南晓雪，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她的话语，也让任武稍稍陷入了回忆，但回想起不久前因为听说自己要来，看望这位有着手拆坦克实力的不明少女，而执意跟来保护的青梅竹马，将目光转向观察窗上的任武，又断开了回忆的思绪。
“给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也有一点点印象了，但我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话说，你们有检查出什么吗？”
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医疗人员，中性的声音顿了顿便话锋一转。再看仔细检阅着分析数据的医疗主管，先是将一份大脑扫描图，投影呈现在了玻璃窗上，这才缓缓回道。
“报告总指挥，此人的体检数据从纸面上来看，达到同龄常人平均数值的十七倍，尽管外表上与一般人无异，但体重却同您一样接近o.8吨。可不同的是，她身体上有少许经过改造的痕迹，这与您天生的体质只存在不多的相似程度。”
“……”似乎是感到了一丝丝的无语，斜眼看了看隔离窗对面，又把目光给转了回来的任武，还真不喜欢这位医疗主管的直言直语。虽然，自己天生的体质的确如同他所说，因为越常人不只数倍的关系，体重也水涨船高。
要不是有着指挥员的身份，使自己不常表现，不明真相的旁人可完全看不出，看似娇弱的自己其实蕴含有怎样强大的力量。尽管很难想象，但对比将能力科学化，从而被胎腹中便被赋予了操控电磁能力的青梅竹马而言，自己除了体质比她强外，还是她更像人。
“不过，在我们将她先前戴过的面罩，取下来检查过后……我们现，那其实是一个能影响精神的控制装置，而她的大脑本身也存在有被精神干涉过的痕迹，这主要体现在位于大脑表面的，一些不易现的丝丝伤痕。而这些伤痕，也会使她丧失或多或少的记忆。”
“其中，夜空部长对她射的电磁脉冲弹，在破坏控制装置的干涉影响的同时，也让传导而至的电流进一步伤害到了她的大脑。这便是她这些天来一直处于昏睡的原因，虽然破坏方式太过暴力，过程中的危险性也非常之高，但幸运的是…除了与失忆有关的后遗症外，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她之所以攻击我们，是受到了精神控制的影响，并不是她自己的意志咯？”中性的声音略含一丝疑色，但面对任武的医疗主管，却是面色不改的直接回道。“是的，可以这么说。”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显然是更关心她本人的身份，以及那背后还有些怎样的往事，任武转看向隔离室内的目光，忽然又多出了一份复杂的怜悯。想要去想，却又不敢去想。
“这很难说，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可能就此成为植物人。即便成功醒了过来，也很可能失去了健全的思想……”
没有再说下去，就此打住的医疗主管，其最后的话语已不言而喻。
“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较为柔和的女声紧接说道，言语间既有关心的意味，也有叹息的意思，回过来的南晓雪，脸上充满了说不清的感觉。
“怎么了？”
不明所以，任武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青梅竹马，有表现出这样的复杂表情。
“我觉得她的着装，好像和某个人很像。”
微微眯眼，又缓缓睁大，如此回道的南晓雪，又把目光转投向了隔离窗后。而顺着青梅竹马的视线，一同转看过去的任武，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稍稍一凝。
纯白一套，深红围巾，略显古风，极似高手，一个又一个特征点集合在一起，一位有着类似着装，外貌却平易近人的阳光青年，也随之在一台蟹挖掘机的黑影旁边，于任武的脑海之中显现成形……
“龙…飞…？”
明显是想到可能有关的人员身份，目光一连眨了几眨的任武，随即转看向了就在一侧的夜空。完全就是黑长直少女才微微张口，默不作声的身影便立马下达了的命令。
“呼叫…叫人带工程团长龙飞过来，到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平淡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面对抢了自己话语的夜空，任武微微张口的小嘴，随即又在知我者唯有你的赞叹眼神中，给迅合上了。不过，在一旁南晓雪的目光当中，却极象是任武对看不见面目的夜空，抛了不止一个媚眼，引得见到此景的青梅竹马，不自觉地嘟了嘟嘴。
“话说回来，她那时候是怎么在一瞬间摧毁无人坦克的？”
“啊…”似乎是被问住了的样子，手持电子平板的医疗主管，连同周围的相关人员，都如同没听清一般愣在了原地。
“偏转护盾装置，光子力场生器，反重力子系统装备，外加她自身的过人体质，结合这些运用起来，凌空自转直飞冲击的招式，就如同五代机标配的力场穿甲弹一样，能轻松扭曲开力场护盾的防御，秒杀第四世代的无人坦克。”
一句一顿，淡然无感，肃声接话道的夜空，就像是没有感情一般，话语间虽显拖沓，但不带丝毫的废话。而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他（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力场穿甲弹是吗……”
（说起来，还真像级霸王电影弹…加战斗龙卷风啊。）
不知怎么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不明少女下半身上的任武，看着那只穿有一条洁白小内裤的下面，竟不知觉的微微脸红了起来。甚至于一直盯着不放的淡蓝目光，都不由地露出了浮想联翩的神色。
“小武……”
“啊？”一瞬间！完全就是南晓雪的声音，才刚刚在自己的耳畔边响起，恍然间反应了回来的任武，便立马装作环视隔离室内似的，晃头查看起了没有多余事物的室内，表情上竟颇为认真。
“不用担心。”或许是注意到了，总指挥所注意的事物，忽然开口的医疗主管，当即用食指敲了敲手上的电子平板，接着说道。“可能是印玛帝国的纯正教义保护了她，所以她并没有被……总之，没事了。”
“啊？”
这一下，反而站在任武身旁的南晓雪，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好似在奇怪你为什么不把话说完。而身为总指挥，早在军校时期，便了解过人类各大阵营资料的任武，也随之在微微皱眉之间，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因为种姓制度的原因，外国人在神圣印玛帝国中，虽拥有临时刹帝利的种姓，但按印玛法律以及纯正神教的教义，为了维护血统的纯正至上，印玛族不能与非印玛族通婚，甚至连碰都不能碰，所以也就极为幸运的……保持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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