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漆黑的面镜
神武军团，既是泛亚红星联盟中的特殊督查单位，也是集结了各行精英中的精英的无名特种部队。他（她）们每个人对外的名字，其实是一个终身的代号，即便是到死之时也无法恢复原本的姓名，甚至连最亲密的战友可能都无法知晓。
“这些天来的入侵者，都是你的人对吗？”
静看着对面不动声色的夜空，身着同样式动力盔甲的两人，其站在左边的那位先开口了。而此时此刻的迎接场地上，任武与枫一行的身影早已离去，只剩下留在原地的三人，仍处于中央方尖塔的对角一侧。
“……”
（啊……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暴露身份，但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是吗……）
无话且不做反应，看上去同样冷酷的夜空，就像是默认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内在的柔软女声，却显得很是尴尬。
（这家伙…太冷静了。）
（冷静得太过冰冷，令人有些害怕。）
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对方的异常，可像是明显感受到了夜空冰冷的气场，一样没有做动作的左右两人，却产生了近乎一致的想法。
（用排除法来分析，也只能是我们啊……就算不承认，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
夜空没有说话，却微微点了下头。双方都看不见对方面镜之后的面庞，但空气中却仿佛弥漫上了些许火药的味道，为无声的对视平添上了对峙的味道，好似下一刻便会爆战斗。
“很难想象，你们竟然只靠非致命武装，便突破了我部的警戒线。”
“可是，其中先进装备的性能压制，也是一个关键的辅因。”
冷酷的声音再开口了，严肃的声音也紧接补充了一句，将视线聚焦到夜空面镜之上的两人，似乎对己方过去的失败很是介意。
“但也仅限于此。”
冰冷不带一丝的情感，如此说道的夜空，只是单纯地回了这么一句。可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却说明了这些天来的隐匿行动，最终失败的却不是对方。
（他们好像在生气？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很不舒服哎…可是我们的入侵也没有成功啊…侦察组基本上无功而返好吗，对抗交火中双方也都没有伤亡，用不着这样吧……）
内在的思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几个念头，外在的表现根本就没有表现的夜空，就像是对己方的行动结果也不满意。虽然言语间不带丝毫的敌意，但听在对方两人的耳中，却莫名地让人有一股微微燥怒的感觉。
“毕竟使用装备的是人。”
“这场对抗没有赢家，双方都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我们接受失败所带来的经验。”
开口的顺序依然没有改变，前者的意思好似在强调人的能力更为重要，你们这些新人虽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还是稍微嫩了那么一点。
而后者的语气则甚是坦然，话语间显然是叹息这些天来的隐匿对抗，同样也没有输家。因为双方这种既没收益，也无损失的较量结果，使得谁也没赢，但谁也没输。
不过，对于夜空而言，这些天的渗透行动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潜入此地的侦察队员都没能获得有关于地下的详细情报，虽然也没有遭受损失，队员们都全身而退了，可既定的任务目标却无一例外的都没完成。简而言之，便是徒劳无功，但这样证明了对方的实力。
“夜空。”
没有更多的话语，冰冷的声音只说了这两个字。
“凝。”
“午。”
对于夜空率先报上的终身代号，一左一右的两人也先后报出了自己的称谓。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名字，但就算报出真名恐怕也无人知晓，反而是这个代号能查到身份资料。
“过去的事情，就当是演习对抗，我们都没有尽职，但也不算失职。”
“但你与我们，必须有一个结果，这才能为这场演习画上句话。”
凝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午的声音便紧接说道，同样的平平淡淡，同样的不带感情，可言语间的意思，已不需要过多的说明。
……
沉默，又像是默认了一般，没有出声的夜空，同样也没有做出动作。
（好紧张啊……他们还想比出个结果啊……）
听不见对方的心声，只感知到对方气场的凝与午，却产生了不尽相同的想法。
（肯定的语气：以不变应万变，他已经进入状态了吗。）
（严肃的话音：这人是天然吗，竟然没有任何的破绽。）
也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无话可说，看着不为所动的夜空，久久没有做出行动。微微抬头的凝，再次先开口了。
“这里没有模拟战的场地，我们也没有虚拟竞技的条件，用最简单的技能比试好了。”
漆黑的面镜遮挡住了多方的面貌，同类型号的封闭式动力盔甲和战术头盔，则包裹住了穿戴者的全身上下，如果单纯通过外表来看，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
“输的人，要脱下头盔。”
可是，各自的冷声都有细微的差别。而午紧接而至的补充，瞬间让现场的气氛如同凝固了一样，安静得只能听到远处露天矿场传来的机械声响。
（这场比试，我绝不能输……）
完全就是对面的声音刚刚落下，夜空的心中便瞬时一紧，软软的女声更是带上了，只有外在说话时才有的坚毅与肃穆。
下一刻闪现的蓝光之间，犹如分子在虚空中凝结成物一般的光影，便在凝的双手之中凭空生成了一把同为25mm口径的，电磁轨道狙击炮，联盟特种兵们常用的制式狙击步枪。
（单兵次元舱？量子传送…？）
不可能听得见夜空的心声，但见到对方依然不为所动的表现，稍稍侧歪起了脑袋的凝，转而略显疑惑的再开口道。“早在离开深蓝之前，便研出了的特装军备，你应该有更好更先进的才对。”
“的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连背后的枪械都没有取下的夜空，只是充满肯定的回应了这两个字。
（低调的华丽。）
不知怎么的，看向对面夜空的午，在内心中不自禁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是把夜空直接把枪背在身后的原因，看成了不愿暴露特战装备的表现。
没有说明比试的目标是什么，但顺着凝的狙击枪口，向身后一侧的远方山崖上，远远望去的夜空，则透过漆黑面镜的放大功能，看见了两个不知被谁丢在崖边上的矿泉水瓶。
“距离5.192千米，风向南……”
连狙击瞄准的姿势都没有去做，斜抱着电磁轨道狙击炮的凝，便在随口说出的话语声间，直接扣下了食指间的扳机！
完全就是放射的电光，才刚刚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螺旋光尾，环形山崖一角上的那个矿泉水瓶，便已经纷飞的水露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穿插而过又快消散了的深蓝光辉，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生过什么。但随着光影消逝，一切都如同不曾存在过似的。
……
也不知是无动于衷，还是对此太过震撼，面对如玩一样随手便完成了狙击的来人，微微回过头来的夜空，随即便用左手掏出了腰间的电磁手枪，反手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扣响了扳机！
只见到淡蓝色的辉光一闪即逝，六毫米口径的微小子弹，就在后两秒钟击飞了山崖边上的另一个矿泉水瓶，让四溅的水液洒得一地都是……而那被斜射贯穿的水瓶子，则宛如刚刚被轰吧爆了的水瓶一样，一起不见了踪影……
“时代的眼泪是吗。”
“先进的科技，终究会越使用者的能力。”
凝的声音相对肯定，却又宛若叹息。午的话语略显无奈，却也不做反驳。但顺手将漆黑色的电磁手枪，给收回了腰间枪套的夜空，却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将视线转到了灰沉沉的土地之上。
（哎呀……弹仓里的第一，好像不是制导子弹，真不好意思去说明，那是我乱射打中的……啊，好羞耻啊，好丢脸唉……这算什么啊，运气也太好了吧……）
软软的心声显然很是纠结，不过，并未表现出多余动作的夜空在旁人眼里，却是因为仗着先进科技的优势，再取得了不算光彩的胜利之后，显得自愧不如般地微低下了头颅。
砰！当！
同样的电磁手枪声紧接响起，光子利刃的硬击声伴随而至，只见量子传送的辉光还未从午的右手间消散，那早已激射而出的子弹，便在同一瞬间的蓝光中，分割成了切口平滑的两半，借着惯性动能的推导，于夜空的头盔两侧间，各自擦着一条长长的白痕急飞过！
（同步动作？这怎么可能……）
（他竟然用光刀在近乎贴着枪口的零距离…劈开了子弹？）
（啊……计算失误，刀身长度刚好抵近枪口……）
明显是在感知对方手势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拔刀斩枪动作的夜空，在漆黑面镜的遮挡下也同对方一样微微一惊！但这差点致命的失误，却又完成了一个近乎巧合般的绝斩！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这种只有在电影中才能见到的景象，会生在自己的面前……
“您，这是几个意思？”
没有生气的感觉，同时又用上了敬语的夜空，率先开口道。
“放心，是演习弹，遭遇撞击便会粉碎。”
不带丝毫的歉意，但对方已经把右手平放在身体一侧，连带着刚刚完成击的电磁手枪，都消失在了紧接闪现的传送辉光之间。
“是我们输了。”
难得一次再午说话完后，才接话道的凝，语气间已经蕴含上了甘心的意味。
（我的语气应该并不可怕…吧？）
然后，就在夜空的视线之中，解除了一体连接，缓缓将头盔举起，又将之单手怀抱在了腰间的凝与午，便展露出了一副几乎完全一直，看不出细微区别的女性面庞。
雪白的长随着微风飘散，赤色的眼瞳明亮而又逼人，刚毅的目光不曾变化，明显是孪生姐妹的两人，只从外貌上看与大龄御姐近乎无异。但岁月所留下的皱纹，却让她们看似年轻的面庞，充满了久经风霜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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