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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爆更大结局28


连东声诧异回身,短短半个月,他已老的不像样子,看到说话的人和他身后两个男人身上都一套深蓝色的警服时,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嗫喏着道:“我是,您、您几位找我什么事?欠ms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真的!真的!”

        说着,同时暗暗心惊ms的速度,这才刚结束,警局的人就来了?

        可不对呀,这事儿不该是法院管吗?

        怎么会惊动警察?

        连东声的心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脑子一转,他忽地想起来什么,又急忙问:“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女儿华影的事?梁家肯给个交待了?给钱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带队的惊诧已冷声打断,道:“连东声先生,您涉嫌与十九年前连西章夫妇车祸身亡案有关,现依法将你拘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如果不保持沉默,你说的话将作为法庭上控告你的证据。你也有权利申请律师。现在,请跟我们走。”

        说完,他亮出了一张逮捕令。

        连东声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他脸色顿时一白到底,连连后退了几步,呢喃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都十九年了啊……”

        见他要跑,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制住他的手臂,而后一把冰凉的手铐将他双手拷在一起。

        阳光下,手铐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刺的人眼睛疼,连东声像是疯了一样,一边摇头晃脑说着“不可能”,一边回身挣扎着想往连氏大楼里跑。

        然而,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控制着他,他的一切挣扎都像是一场笑话。

        ms的人刚走,连氏楼下聚集着很多人,有连氏的员工,也有媒体记者,所以,连东声被警察当众带走的第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全是消息。

        而他被带走的理由,有几个当时离得近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有鼻子有眼儿。

        由于十九年前连西章夫妇的案件相关证据连卿和乔乔搜集的很充足,又有杜老爷子亲自动用人脉要求尽快尽严地处理,不到半个月,案件的真相以及相关涉案人员的罪行都已明确。

        七月二十日,法院开庭,当众宣判连东声涉嫌故意杀人罪、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恶意转移他人财产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随着判决一起流出来的,还有十九年前连氏的掌权人连西章夫妇遇难真相,以及连卿和乔乔的身世、关系。

        至此,连东声因为财产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弟妹,又强行抚养亲侄子连卿以达到他慢慢转移原属于连卿应继承的财产,并多年后回国重建一个属于他的连氏王国,又投资失利倾家荡产背负巨额债务的一系列行径,令人叹为观止。

        而乔乔连家真正千金小姐的身份曝光之后,虽然本人自那场霸气侧漏的直播之后再未公开露过面,但她在圈子内外的名气,一时间随着这一个多月来的一系列事件一涨再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以想见,新闻、网络上,又是一番沸沸扬扬。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梁氏这边。

        七月一日,梁孟峤带着ms的人来了又走之后,梁齐鸿吐血昏迷被送回了医院,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命总算是保住了。

        下午五点,梁齐鸿在vip病房里醒过来。

        梁望在边上守着。

        时应兰却不在。

        梁齐鸿勉强睁开眼,虚弱地转着浮肿的眸子,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儿,还是没有时应兰的影子,他抬了抬手,梁望立马围上来:“爸,你醒了?”

        “嗯,”梁齐鸿戴着氧气罩,本就有气无力,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哼哼,“你妈呢?”

        梁望闻言脸色一变,眸光忽地阴沉起来,但又怕梁齐鸿看出来,含糊道:“刚才出去了,说回家给您煲汤。”

        为了支付ms的五十亿违约金,梁齐鸿和梁望商量着把梁家在京城的几套房产都抵押进去了,手里也只剩下一套老宅,还有梁望自己的一套公寓。

        其实,时应兰在手术一结束就出去了,理由确实是回家给梁齐鸿煲汤,但实际上,梁望压根不相信。

        他以为,时应兰这个时候说不定正不知廉耻地跟哪个野男人私会,还有一个柳长生,可一直留在京城没走。

        她能勾搭联合一个家庭医生把梁齐鸿的救命药换成维生素,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但因为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梁望即便恨到想把时应兰浸猪笼,也不得不忍着。

        另外,可惜的是,他现在手里的人只有少数几个是自己培养的,眼下因为梁孟峤摇身一变成为ms董事长的事都被他派了出去,实在是焦头烂额无暇再盯着时应兰了。

        他只希望,时应兰能看在梁家刚伤筋动骨遭了大难的份上,能安分几天。

        起码,安分到梁齐鸿身子撑不住去了。

        那样,也算是守住了梁齐鸿最后的脸面。

        梁齐鸿眼珠子动了动,张嘴艰难地说:“我、吃不了,让她来,赶紧来,我想、想见她。”

        他断断续续的话说完,梁望迟疑了。

        他犹豫了会儿,不敢让梁齐鸿看出端倪,柔声说:“那我出去给她打电话,你再睡会儿,等她来了我叫你。”

        梁齐鸿慢慢点头。

        梁望给他掖了掖被子,又瞄一眼输液架,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

        他是压抑着对时应兰的怒火出去的,未免梁齐鸿听见起了疑心,梁望关了病房门之后,又交待门口守着的一个保镖好好看着,他抬脚走向走廊深处。

        那有一处小阳台。

        他出去之后,梁齐鸿脑子里昏昏沉沉地又要入睡。

        然而,他还没彻底睡着,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两道交谈声。

        他仔细听了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脚在病房床尾上踢了一下,病床是铁的,发出一声闷响,但足够守在外面一直竖着耳朵不敢掉以轻心的保镖听见了。

        保镖小声说了句什么,推开门站在门口恭敬问:“梁董,您有什么吩咐?”

        梁齐鸿缓缓掀起眼皮,头一歪朝他身后看去,手指颤颤巍巍指了指,小声说:“让、让她进来。”

        保镖迟疑了一下,往身后瞄一眼,时禹昕朝他耀武扬威一般抬了抬下巴。

        梁齐鸿瞪眼,咳嗽了一声,保镖低着头让开门口。

        时禹昕瞥了保镖一眼,抬脚进了病房,并随手关上了门。

        “姑父,我姑姑呢?”

        七月的天,京城笼罩在一团蒸腾热气里,风里都是燥热,时禹昕却穿着一套高领长袖衫搭配长裤,昔日里保养柔顺的长发整齐挽在脑后,眉目描画精致,却依旧难掩眼下的青黑。

        一进病房,她四下里扫了一圈儿,见时应兰和梁望都不在,嘴角抿着笑,娇声问。

        梁齐鸿说话艰难,闻言嗫喏着唇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时禹昕却完全没耐心听,而是拉了把凳子坐在病床边上,笑问:“是不是出去找你们家那个亲戚了啊?”

        梁齐鸿眸光一变,浑浊的眼瞪了瞪,颤抖着唇:“什么、什么亲戚?”

        时禹昕闻言,眉眼一挑,低头在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来,又凑近了几分,拿着照片放到梁齐鸿的眼前十公分处,娇笑着道:“就是这位啊,我见好几次姑姑跟他一起吃饭逛街了,上次还一起去了酒店,说是见个朋友。不过,这个亲戚我不认识,今天听别人说是位大书法家,正好我家老朱喜欢字画,所以我来找姑姑问问。姑父,您认识吗?”

        老朱,是时禹昕三个月前嫁的老公,今年四十九岁,有一个二十七岁的儿子,二十三岁的女儿,前妻三年前病故。

        京城的,名下拥有一家连锁酒店,生意不算大,但胜在有钱,梁氏还需要他手里的钱来周转。

        两个月前,时应兰做主将时禹昕嫁了过去,这下好了,结个婚,眨眼之间,二十四岁的时禹昕便多了一个二十七岁的儿子和二十三岁的女儿。

        这还不算,这老朱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在那方面上还有点特殊癖好,下手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从结婚第二天开始,时禹昕就再没穿过短袖低领的衣服。

        嫁过去这三个月,时禹昕几乎每天都是旧伤添新伤,也从一个老佣人嘴里知道了点老朱前妻病故的真相,说白了,就是被老朱那畜生给在床上虐的呗。

        那时起,时禹昕就知道,自己啊,早晚有一天也要步那位前妻的后尘。

        除非……

        她能尽快活着离开,哪怕是一个人浪迹天涯,也好过在这里屈辱、卑微地过了今天没明天。

        而她能离开的前提,就是她的亲姑姑时应兰没了大权,不然,就是她亲爸亲妈都爱莫能助。

        前几天偶然看到时应兰和这个书法家逛街吃饭,没想到她印象里一直端庄柔弱的姑姑还有那样柔媚似水的一面,可真真是开了眼界,她当即便有了想法。

        把柄是时应兰自己送上来的,那么,她时禹昕想要的,可能就不单单是时应兰落马下权,她也要时应兰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丝恨意从灰暗的眼底流淌出来,时禹昕指着照片上那个风雅俊朗的男人,又追问了一句:“姑父,这是你们家什么亲戚啊?”

        从照片出现在眼前,梁齐鸿浑浊、猩红的眸子就直直落在上面,眼底,有阴暗、疯狂的颜色越拢越深,暗紫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干枯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胸膛也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

        照片上,时应兰穿了一件淡紫色的v领连衣裙,收腰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曼妙动人,这件衣服,梁齐鸿没见过,在他面前,时应兰一向只穿旗袍,冬夏都是。

        他下意识提醒自己这不是时应兰,可,那张笑颜如花风韵犹存的脸却是他朝夕相处看了二十多年的。

        照片上的时应兰,笑得很开心,桃花眼弯弯的,腮边还若隐若现露出了一个酒窝,这个笑容,一下子令梁齐鸿记忆回溯到了二十七年前自己刚遇到时应兰那会儿,那时,她好像也是如此,不光温柔雅致,眼角眉梢还透着一股子娇俏,可惜,自从她跟了自己之后,这笑容就渐渐没了。

        而他梁齐鸿,却一直没发现。

        视线一转,死死落在被时应兰挽着胳膊的中年男人身上,四五十岁的年纪,穿一袭考究的银灰色西装,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五官舒朗,气度儒雅,风度翩翩。

        这张脸,他也认识,那个去年才从国外回来的书法家——柳长生。

        时应兰很喜欢他的字,自己还托人买了好几副送给她。

        呵——

        原来,时应兰喜欢的是写字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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