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豪宠天外妻:影后驾到 > 309 爆更大结局20

309 爆更大结局20


比起上次他在梁氏露面时,梁望发现,梁齐鸿不光头发白了许多,原本灰白的头发已经白成一片,腰还弯的更厉害,像是背上背了个大箱子,脚步挪动时,腿脚有些抖。

        最令梁望吃惊的,是他的呼吸,隔着这十几步的距离,他似乎都能听到梁齐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他的声音,苍老、浑浊,像是卡了痰在咽喉之处。

        一抬脸,深深浅浅旧的、新的一道道沟壑在他那张有些浮肿的脸上肆意攀爬。

        对上梁齐鸿猩红、浑浊的眼睛时,梁望一惊忙抬步迎上去,同时,余光扫了一眼站在窗前慢慢回身的时应兰。

        身姿优雅、袅娜聘婷,笼在阴影里的一张脸,风韵犹存,桃花眼里万千风情,完全不似她这个年纪。

        梁望一直都知道时应兰美,知道她显年轻,却在突然发现梁齐鸿已经垂垂老矣的同时,才清醒、彻底地认识到时应兰到底有多美有多年轻。

        一瞬间,梁望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的爸爸站在一起,像是父女。

        妈她,真的心甘情愿陪着爸?

        还有那个书法家柳长生,意气风发、儒雅风流……

        这个念头惊得梁望后背窜起一层冷汗,脚下顿时乱了一个步子。

        时应兰也正快步往这边走,就梁望胡思乱想的这功夫,她已经走到了梁望身侧,她心思敏锐,觉察出梁望的状态不对,脚步一顿,扭脸问道:“怎么了?”

        梁望猛地回神,深深盯了时应兰一眼,慌乱道:“没事,突然想起来昨天张副总说的一件事。”

        话落,他不再关注时应兰的神色,大步过去扶住梁齐鸿的手臂。

        “爸,您慢点。”

        梁齐鸿“嗯”一声,顺着梁望的力道走到沙发边坐下。

        清晨的阳光将沙发分成明暗鲜明的两半,梁齐鸿恰好坐在这明暗交替的边界,一个人一半拢在光明里,一半落在阴暗里。

        苍老的面容顿时变得有几分可怖。

        尤其是那双眼睛掀着浮肿的眼皮看人时,眼眸里的浑浊混着猩红,令人骇然。

        时应兰不动声色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鸿哥,喝点水。”

        “我来吧。”

        梁齐鸿还没抬手,半蹲在他身前的梁望率先接过茶杯,低声道。

        他这个动作很反常,往常在家,都是时应兰亲手伺候梁齐鸿吃饭喝水洗脸洗手,梁望在边上搭把手的时候也有,但没有这样像是要完全取代时应兰似的。

        时应兰一愣,梁望已经端着茶杯又小心地吹了两口,递到梁齐鸿的唇边。

        梁齐鸿脸上浮出几分笑意,就着梁望的手喝了两口之后,摆着手,说:“行了,放那吧,我又不是不能动。你也坐。”

        梁望乖觉地笑了一声,把茶杯放下回身在梁齐鸿身边坐下。

        梁齐鸿满意地打量他一眼,温声问:“刚才说什么呢?我记着今天要竞标,没错吧?”

        梁望“嗯”一声:“爸,您没记错,刚我妈就是问我是不是紧张,我说手到擒来,没什么好进展的。”

        梁齐鸿闻言神色更为满意,抬起一只手想拍梁望的肩膀,但他上了年纪之后弯了腰驼了背,身高不如以前,这胳膊腿也不如以前灵活,梁望一米八的个子,往那一坐能比梁齐鸿高出大半个头来,他自然是摸不到梁望的肩膀。

        退而求其次,他转而将手落在梁望的胳膊上,象征性地拍了两下,便夸奖道:“好好,有志气,有魄力,不丢我的脸。”

        话落,忍不住开始笑起来。

        他一笑,喉咙里的痰便轰隆轰隆地响,仿佛破风箱。

        梁望面色微变,忙拿了痰盂过来,一手去顺梁齐鸿的背。

        时应兰则眼疾手快熟稔地抽了几张纸巾,用手托着递到梁齐鸿的唇边。

        梁齐鸿吭哧吭哧咳了几声,吐了两口痰在纸巾上。

        时应兰抿了下唇,将纸巾扔进痰盂里。

        梁望在边上看着,忽然发现这以往自己熟视无睹的画面有些诡异。

        时应兰给梁齐鸿接痰的那个动作,他莫名地觉得很卑微。

        而梁齐鸿习以为常地将痰吐进去,神色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如此便显得有几分薄情。

        他们俩这动作,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主奴。

        梁齐鸿是主,时应兰是奴。

        而私底下呢,梁望从小到大所接触、认识的时应兰,决不是一个甘心在别人面前为奴的女人,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也是直到此刻,梁望才发现,自己这一对父母的相处模式,是病态的。

        这个想法比先前那个念头更令他毛骨悚然,他仓惶收回打量梁齐鸿和时应兰的视线,眸光一转望向窗外。

        隔着一扇干净无暇的玻璃窗,窗外,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夏天了,早晨的阳光也带着刺眼的亮度,梁望只看了一两秒钟便眼睛一阵酸涩。

        他想,一定是今天的阳光出了问题。

        所以,他才看错了。

        对,一切都很正常,父母恩爱家庭和睦。

        是他看错了而已。

        吃完饭,趁梁齐鸿休息的功夫,梁望跟着时应兰去了小花园。

        “妈,我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梁望问。

        时应兰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直起腰身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梁望,唉声说:“还是老样子。”

        “不对,”梁望紧盯着时应兰的眼睛,坚持道,“他最近这段时间身体看上去比之前差太多。”

        时应兰眸光一转,又低头去侍弄花枝,缓声道:“或许,是上了年纪吧,最近天气热起来了,你爸胃口不大好。公司里不忙?竞标结果快出来了吧?你赶紧该忙你的忙你的去。”

        梁望站着没动,又问:“家庭医生也这么说的?”

        梁齐鸿有一个专属的家庭医生,留学归来,四十多岁,住在离梁家老宅不远的一个小区里,梁齐鸿的身体除了要去医院才能做的各项检查之外,一律都是交给他负责。

        时应兰闻言动作再次顿住,猛地扭头盯向梁望,问:“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胡诌的?阿望,你什么意思?”

        梁望看着明显已经动怒的时应兰,眸光深处闪了闪,忽然扯扯唇角,若无其事地说:“妈,你说哪儿去了?你可是我妈,我能对你什么意思?不就是随口问问嘛。”

        说着,他抬手揽住时应兰的肩膀,安抚性地拍拍。

        时应兰几不可查地松一口气,佯装怒道:“你可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我看马上我就管不着你了。”

        “瞧您说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妈,能管我一辈子。”

        梁望笑着低声哄她,还用上了敬语。

        然而,时应兰刚落地的一颗心却再次稍稍提了起来。

        果然,梁望松开她,拍拍手,状似无意地说:“那我先去公司了,地皮下来我下午八成要开会,明天吧,明天我带爸去医院检查检查。”

        时应兰神色一紧:“检查什么?”

        “体检啊,”梁望耸耸肩,眼眸含笑,唇角轻勾,一副温良乖巧模样,说,“您也一起做个体检,上了年纪了,就得随时注意着。”

        时应兰眸光微闪,张嘴道:“不……”

        “就这样,我先走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梁望摆摆手大步往出走。

        时应兰望着他大步流星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渐渐阴沉。

        而离了时应兰视线的梁望,脸上神情比时应兰也好不到哪儿去。

        钱子在老宅外面等他,见他出来忙打开后排车门,手撑在车顶内侧,等他上车。

        梁望一脚已经上了车,忽地动作顿住,抬手招钱子过来,小声吩咐了一句话。

        钱子闻言脸色顿变,下意识想问什么,可对上梁望阴鸷、诡谲的视线,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低头应是。

        *

        十点半,梁望到了办公室。

        十分钟之后,张玉峰也来了。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等,等那块地皮落入手中的消息。

        十一点,梁望实在坐不住正站在窗前俯瞰脚下的城市,办公桌上的电话忽地响了起来。

        他一惊,迅速回身往办公桌走去,张玉峰也是,“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盯着那台电话机。

        比起梁望,他的顾虑更多。

        若地皮到手,跟ms的合约就再无变数,那作为牵线人的他在梁氏的地位也将更为稳固。

        可若是不成……

        几经言传之下,他或许会成为梁氏的罪人。

        “说。”

        一拿起电话,梁望就冷声扔出一个字。

        握住话筒的手背,青筋毕露。

        电话那端是梁氏派去竞标团队之一,算是梁望的心腹,他咬着牙闭着眼说:“小梁董,我们……败了。”

        “败了?败了?!”

        梁望身子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厉声反问道。

        他身后,张玉峰陡然听到他重复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能让梁望如此失态的“败了”是指的什么。

        脚下一软,他“砰——”地一声往后撑着沙发跌坐在地上。

        败了?

        那他也……败了?

        怎么可能呢?

        明明京城里没几个大佬对那块地感兴趣的啊,剩下些小米小虾怎么就会把梁氏和连氏联手给打败了呢?

        不光是连东声,梁望和张玉峰这段时日也在调查听风,严防那块地皮出现不测。

        可结果……

        晴天霹雳!

        电话里,梁望的心腹硬着头皮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梁望听罢,仍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地像是在幻听,他再次反问:“郜明泉?!关他什么事?他不就是个戏子吗?啊?!”

        心腹又说了什么,梁望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挂断了电话。

        张玉峰眼泪都快下来了,听到郜明泉的名字,忙问:“小梁董,那个郜明泉,他不就是个演员吗?他要那块地做什么?我们可以找他通融,对,通融通融。不就是要钱吗?我们出两倍,三倍也可以!肯定不能赔给ms一百亿啊!”

        他话音刚落,梁望猛然转身盯着他。

        他脸色阴沉如水,额头上青筋毕露,一双眼阴阴沉沉地死死盯着张玉峰,像是死人的眼,也像是在看死人。

        张玉峰抓住沙发往后缩了缩,不期然想起了关于梁望的种种传闻。

        他在梁氏身居要职,听闻的知道的自然比一般人多谢,因此,他清楚知道梁望以往折磨人的手段。

        自己要是落到了他手里……

        不会的,不会的。

        自己是梁氏的高管,是职业经理人,不是梁家的狗,更不是他梁望的狗,他不敢那么对自己……

        他不敢!

        做好了心理建设,张玉峰鼓起勇气看向梁望,嘴角几经开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都是徒劳。

        太紧张,太害怕。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说,梁望便开口了。

        梁望腿长,几步就迈到了张玉峰跟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dldwx.cc/xs/143759/59238696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ldwx.cc。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m.dld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