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市前奏尾声

在黑暗中张家家主睁开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看看外面的天，拉上了窗帘，将打火机打开随意的扔在身后。走到了镜子前，看着自己哭泣的脸，原来我还有眼泪。&1t;/p>

        手上的绷带被一圈圈的解下，露出了如同枯树枝的手臂，镜子前的脸自己陌生的很，手慢慢的伸到脸颊下，将最后一张面皮剥下，镜子中的脸脸看不出五官甚至是形状。‘从哪里来到那里去，这个难道不也是我最好的选择，只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安安静静不声不响的灭亡，没有一个人知道’&1t;/p>

        外面的夜很冷，月亮也暗淡无光‘黄警官这天好冷啊，手底下的兄弟也很疲劳了，早点做完早点休息吧’‘不着急，让手底下的弟兄再忍一忍，张家家主是军械制造的世家，从地底的那个防御系统来看，这个人的水平不凡，难保里面不会有点什么，我们不能硬闯只能智取’&1t;/p>

        ‘哎，黄警你有没有闻到烟味’‘什么烟味，是你自己想烟了吧’他旁边的同事嬉笑着从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刚要扔过去，手停却在了半空中。‘是烟味，不好，趴下’巨大的震颤声传来，大地在怒吼，火舌奔向天空，光芒照亮整个夜空，炽热的火焰映在眼底，炙热的温度却让所有的人更加寒冷，在流放星从来没有一个人用死来逃避缉捕，哪怕等待他们的是比死还要恐怖的日子。&1t;/p>

        ‘为什么，混蛋谁允许你这样死的，带上防火设备我们往里冲’  ‘够了’一声呵止声响起‘章警长’身后的警员退立一旁‘黄警官，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我不想要什么结果，我只是想让这里所有有罪的人伏诛，难道这不是你我存在的价值和责任吗’黄警官大声喊到‘对于我来说我的责任和价值从来不是让有罪的人伏诛，而是保护那些没有罪的人的安宁’&1t;/p>

        ‘没有罪，章警来阻拦我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可笑，没有罪，怎么可能没有罪那样的防御系统难道不是他的手笔，那样的防御系统除了他在这个星球还有谁能造出来’‘那你有什么样的证据证明那是他的手笔，只凭一个只有他能制造出来吗’章警长的质问让黄际涯更加的激动&1t;/p>

        ‘就是因为你们一口一个的证据这里才会这样污浊不堪，这件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推断出来’  ‘如果你这样说，那么我很抱歉，我从来都不用推断办案，我要的只有事实’&1t;/p>

        ‘您想要事实，那么试问您有什么样的事实证明他无罪’年轻的警官讽刺的笑颜比背后的火光还要刺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证明他无罪，只是希望火焰能带走他所有的罪孽，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听到这句话黄际涯一震，沉默了好一阵才迟疑的开口‘他究竟是谁’看着在火光下快要烧成废墟的张宅，看着火光的映衬下章警长沧桑的脸，黄际涯终究压抑不住心底的疑惑。&1t;/p>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谁，不会问为什么，其实你的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看到试验室防御系统的报告你不觉得熟悉？这样典型而完美的监狱系统，整个星际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制造出来，那个防御系统只有那个明他的人能制造出来’&1t;/p>

        ‘可是为什么’黄警官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明明是叛国被处以枪决的人还活着，你真的不知道吗’‘只是因为那场兵变吗’‘不止那场兵变，更是因为他有一双精巧的手，有一双过目不忘的眼，这个人对星际来说太危险谁都能活着，唯独他不能活着’&1t;/p>

        章警官拿出了一卷光碟播放着，音乐很安宁，章警官的声音也很平静‘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谁，当年的案件我很抱歉，世人持心不正，决断全凭心意，我没有办法给你公正，我调查到的事实无人理会，我因此被放逐到这里，能为你做到的只有这些，恳求你不要怨恨这个世间’&1t;/p>

        ‘原来，是我逼死他的吗’黄警官双膝跪在了草地上，面向着燃烧的张宅，身体颤抖。‘不是你逼死他的，只是你给他指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火光迸射出的光亮照亮这个夜空，在烈火之中隐隐的听到歌唱的声音。&1t;/p>

        在一片火焰之中，余洁音听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声音‘是您来接我了吗，儿真的很后悔，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您说我第一声啼哭的声音如同天籁，您为我起名洁音，将余家的音律悉心教导，希望我能继承衣钵，成为余家的顶梁柱，无愧于家族’&1t;/p>

        火焰缠绕在余洁音的身上，他却只感觉到心中的痛。‘余洁音，余洁音，可是我只给这个世间带来了什么，只有动乱之音’少年的时候我投身与武器制造，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直到那次兵变，我至今都不明白难道每一次敌军攻下一个军事要塞都是因我的泄密吗，枪支每杀一个人都是我的罪孽吗？。&1t;/p>

        守卫的将军没有治罪，而我却被说为叛国，世人的判断真是难料，只看到我制造的武器炸毁了一个星球，却没有看到我的武器帮他们防卫了多少次进攻，免遭多少次屠戮。军队仅凭推断和猜疑就判我死罪，迫于内部的舆论才放我一马将我流放到这苦寒之地。王家和米家看似仁慈，投入资金帮助我继续研究，实际上只是想要一个安全的可以帮助他们完成那些肮脏事的藏污纳垢之所。&1t;/p>

        研究所成功建设完毕，他们竟然制造爆炸意图杀之而后快，将我变成了这个模样。我难道不知制衡之说，只是不甘心就这样随火焰消散的不明不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是希望世间不要再出现第二个傻瓜，不要再那样轻信于人，监狱星我不会去的，我不想死在自己为自己制造的棺材里。至于监狱星的系统有什么漏洞，余洁音清楚得很，但是他已经死了，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死了，张家的家主不想给死了的人泼脏水。&1t;/p>

        那么让一切就这样去吧，留下一个无人能越的神话，这样就好了，一切都消散吧，已死的人还是在棺材里安息吧。火焰带我离去，希望这次选择的道路平坦开阔。风吹散了魂，烈火焚尽了一切，天空没有下雨，监狱星的夜依旧漫长而黑暗，它不会为任何人改变。&1t;/p>

        短短的几个月整个流放星已然物是人非，三大家族纷纷灭亡，竟无一幸存，整个事件好像一场风浪，让流放星经历了一场势力大洗牌。&1t;/p>

        黑市已然临近，暗流涌动，各大势力都在争相分割原来王家和米家留存的地盘，只是他们不解，这也许是流放星的宿命，每次的世家似乎都在同一时间产生，又在同一时间消散。如果米家和王家家主此时在的话，一定会感叹又来了一群傻瓜，或许也会回想起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荣华也是这样开始的。&1t;/p>

        尹白从警察局的门署走了出来，回头看了看仿佛苍老了许多的黄际涯，他站在警署的门前与尹白对视着，没有任何的不甘心似乎已经释然，尹白看着照在晨辉之下的警署，门楣光明正大。‘人人都有秘密，但不是人人都罪犯，我来到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无论是我家住偏远的星球，还是我因为因为一场意外来到这里，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真的，至于我的话使你们推断出了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尹白向前走去缓缓的说。&1t;/p>

        ‘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身后呼喊的声音使尹白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说到，‘有没有真的重要吗？，如果我说有你会怎么样’&1t;/p>

        尹白抬头看向天空，在这个流放星很少有这样清朗的天空，但阳光却无论到那里都不改本质，哪怕穿过的是一片虚妄与肮脏，就如同脚下这片土地是这星球上唯一的净土。&1t;/p>

        黄际涯挤出一个苦笑，但随后就被自信的神采取代，他看着尹白的背影宣誓般的说到，‘不会怎样，我相信凡是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有痕迹，因而事情的真相永远不会无处可寻，我所做的不过是将原貌展现给世人，我要的只有事实，你是怎么说的于我而言，于这件事而言都不是判断的依据’&1t;/p>

        ‘是啊，不是依据’尹白轻声说到，他低头看向手里这张有着购买书店产权所打入的钱，看着手里办下来的流放星的户口，面色柔和。看来我赌赢了，用我自己赌这片土地上存在着公正，现在我对这片星球有些期待了呢，相信这片土地一定会有一天迎来真正的安宁。&1t;/p>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尹白摸着手里的银行卡有些尴尬，趁这个地方还很污浊先把自己的身份证明办下来吧，德克哪里还在等着呢，尹白转身消失在街角。黄际涯看着尹白消失的背影皱了皱眉，我没说要抓他，但他跑的好快，他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该死的只要有秘密就想去探究真是没药救了，有秘密又不一定在我的职责内。&1t;/p>

        但黄际涯不知道这次是真的在职责内，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吧尹白抓回来的。靠在树荫底下的章警从始至终都看着这一切，这个孩子终究是心思不坏的，这样就好，这样也许就不会走上我当年的那条路。&1t;/p>

        ‘章警，在这里捡我的乐吗？’黄际涯走到章警长近前，‘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经过了这么一件事，孩子终于长大了许多’  ‘我是长大了，释然了，可那个人呢永远的走了’黄际涯低垂眼帘心中压抑不住落寞，如果不是自己或许一切都不会生。&1t;/p>

        章警似乎察觉到了黄际涯的心思开口说‘在这里三家制衡是定势，即使不是你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更何况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犯了错误只要不在犯就是了’  ‘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完美，可是人心却总是心向完美的，如果我有幸哪一天从这流放星出去，必用残生还那人一个公道，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这个世间和自己’&1t;/p>

        ‘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事实就是事实’章警看向天空，这流放星也难得有这样晴天，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否看得见。&1t;/p>

        ‘暗流涌动啊，你感觉到了吗，四年一度的风还是来了’章警官看着黄际涯，黄际涯笑了笑‘如果这里每天都是像这样的晴天，你我就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生计问题了’&1t;/p>

        ‘说的也是，这里要是那么安宁还要警察干什么，小子，有没有信心让他们留下来’章警官看着不远处的黄际涯。黄际涯理了一下警装，拍了拍在肩章上的灰尘，站直身体敬礼回答道‘留不留下还说不准，不过肯定要让他们感觉到胆颤心惊，全身的不自在’&1t;/p>

        离四年一度的黑市还有一个月，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里的人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集聚在此的走私商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了，当然除了警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之客。&1t;/p>

        尹白躺在床上看着这张小小的身份证明，只要有了这张身份证明自己就是合法的星际人口，自己才有在星际上行走的根基。床上零星散落着几本书，由于那个地下研究所位于书店的正下方，而王家为了掩饰将书店的产权转给了尹白，所以在处理实验室时，警署收购了书店，让尹白带着那些书离开。&1t;/p>

        书店很大虽然收购价打了一个对折，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白白的便宜了尹白，这叫做空手套白狼净赚。但尹白现在想的不是让钱生钱，而是怎么样越狱。尹白可不打算在这个流放星待一辈子，而黑市的开办无疑是一个溜出去的好机会，这些商船非法降落，自然也不会走正常的程序出去，自己如果能够躲入其中，想要不受检查的混出去也不是不可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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